“……是。”小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应了一声后便离开。
秦桧噘了噘嘴。
王氏脸一红,伸出手指将丈夫凑过来的脑袋推开:“官人快些去,莫让两位郎君久等。”
秦桧悻悻地抓起桌上的帕子胡乱擦了擦嘴巴,随后一丢,一边朝屋外走去一边恨恨地说道:“这两人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明天我就去把他们家门口贴的桃符给卸下来。”
王氏笑而不语,端起碗喝了一口浓汤,目送丈夫离开。
合上主屋的门,秦桧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原本趴在廊下继续啃骨头的法拉利的身影,他摸了摸鼻子,嘟囔道:“这臭狗,明天就把它炖了做狗肉火锅。”穿过院子走到前厅,只见何栗和潘良贵二人站在厅中,而前厅的椅子上却坐了两个小孩,秦桧嘴角狠狠一抽,难怪没看到法拉利,原来是这个小魔星来了。
“会之。”何栗与潘良贵异口同声地唤道,脸上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先生!”年纪稍大的孩子从椅子上蹦了下来,窜到秦桧身边,“先生,怎么不见你家的法拉什么?”
“法拉利。”秦桧看着面前明显比十天前要胖一圈的赵家老八赵棫,没好气地说道,“它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回它的狗窝睡觉去了。”法拉利啊法拉利,主人我是在救你一命,你可不要半路给我掉链子。
“哦……这样啊,孤还想着说跟它玩耍一番呢。”赵棫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先生!!”身量较小的孩子艰难地从椅子上爬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秦桧身边,抱住秦桧的大腿,将脸贴在了秦桧的衣摆上,蹭啊蹭,“先生先生……梧儿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先生了,很想先生。”小家伙蹭完仰起头,脸上残留着几丝黑渍。
秦桧低头看着衣摆,一团与小家伙脸上黑渍类似的东西冲他龇牙咧嘴地乐着。
“先生……”赵梧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
“不对,你们今日不在宫中与陛下娘娘一同赏花灯,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秦桧抬头看向何栗与潘良贵,“你俩把他们偷出来的?”
几道黑线爬上了何状元与潘榜眼的后脑勺,何栗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与义容兄今日约了赏灯,行至端门,便见八殿下牵着二十殿下排在那些饮金瓯酒的百姓之中,四周并无侍卫和贴身小黄门。”
秦桧嘴角又是一抽,转头看向了两位殿下,赵棫撇头看向了他处,赵梧则依旧抱着他的大腿不放。
“没喝?”
“未饮。”
秦桧松了一口气,他又想起一个问题:“既然你们找到两位殿下,将他们送至宣德门便可,为何带到我家?”打扰他和娘子卿卿我我。
“两位殿下之所以未在宣德门与陛下赏灯,就是为了来找你。”潘良贵说道。
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一紧,秦桧了然地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两位殿下,赵棫的视线依旧在外面飘移,赵梧则是笑眯眯地与他对视。
“咳……会之,既然我们将两位殿下送到你家,那我与义容兄也就先告辞了。”何栗与潘良贵互相看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此地危险,不宜久留”,靠着眼神角斗一番,最终落于下风的潘良贵出声告辞,不等秦桧说话,他看向了两位殿下,“八殿下,二十殿下,臣等先行告退了。”
待秦桧与两个小家伙回过神来,大宋政和五年的状元和榜眼如同两只兔子般窜出了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