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不明白自家郎君为何要对这位翟右少卿处处谦让,但秦忠这回也学聪明了,并没有将心里的问题说出来,而是点了点头,目送秦桧跟随翟明义走远后,自己也返回了郎君的办公室。太子殿下来了,他一个小厮去凑哪门子热闹,再说了他又不是没见过太子殿下。想到这,秦小厮的尾巴渐渐地翘了起来,他也是见过未来储君的小厮。
待秦桧和翟明义前后脚赶到,鸿胪寺的大小官员已经将太子殿下迎进了议事厅,太子上座,小明子站在他身后,龚正卿坐在太子的左下手,留了两个太子右下手和龚正卿左下手的座位,先赶到的翟明义朝太子行礼后,坐到了龚正卿身边的位置,剩下一个便是太子右下手的位置了。
秦桧走进议事厅,同样也是躬身行礼,只听太子一声免礼后,他才施施然站起来,环顾左右,在众人的目光中一脸坦然地坐在了太子的右边。
“莫非秦卿又迷路了?”赵桓笑道。
“多亏碰到了翟大人,要不然下官又要闹笑话了。”秦桧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嘴角依旧噙含着笑容的翟明义,说道。
“秦卿迷路的本领孤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赵桓若有所指地说道。
“让殿下见笑了。”纵使脸皮厚如城墙,秦桧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当然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去年闻喜宴上与这位太子爷初次相遇,就是他贪恋园中景色导致迷了路,若不是遇到“赵大”,估摸着他会成为“前无古人”的古代第一个参加闻喜宴迷路的进士。
光明正大地调侃完秦桧,赵桓环顾四周,道出了之所以出现在鸿胪寺的原因:“今日孤闲来无事出宫城逛逛,不料走到了鸿胪寺门口,想着多日未见龚卿了,便过来瞧瞧,不曾想惊动了诸位爱卿,实属孤的不是。”
“殿下何出此言,上回你到鸿胪寺来,我们均不知晓,实在是臣管教无方,门房有眼无珠,不识殿下,从而怠慢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作为鸿胪寺正卿大人,这话当然是应该由龚少言来接,他站起身,抱拳跪下叩首。
鸿胪寺的其他官员见状连忙起身,跪在龚少言身后,异口同声地说道:“请殿下恕罪。”
“龚卿何须如此,孤只是微服私访,哪来怠慢一说,快快请起。”赵桓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龚少言面前,虚扶了一把,随后抬头看向这厅里跪着的几位官员,“诸位卿家也起来吧。”
“谢殿下宽恕之恩。”龚少言顺势站了起来,谢恩。
“谢殿下。”秦桧等人也站起身来,低头垂眸。
“看来孤这一来,大家都拘着了。这样吧,龚卿,孤还是直接去你那儿,如此也不打扰诸位卿家了。”赵桓不着痕迹地看了秦桧一眼,笑着对龚少言说道。
“谨遵殿下吩咐。”龚少言侧过身子,低头垂手。其他人一看,也连忙分成两列站立。
“嗯,诸卿,你们各自忙吧。”赵桓点了点头,唤上在龚少言等人下跪后便躲到了一旁的小明子,走出了议事厅,龚少言紧跟其后。
太子与龚正卿走后,议事厅的空气缓和了不少,秦桧正准备回办公室,只听身后有人说道:“秦大人这迷路的本事还真是难学呀。”
秦桧转过头看着嘴角露出讥讽之意的钟勇,眉头微微一挑。一脸正色地说道:“迷路真的很难学,我劝钟大人还是放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