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扎营,歇宿一日后待全军会合才退回蒲江县。
回到蒲江,一面歇马一面派人收回塘马,根据塘马报回探看丹棱的消息,得知田贵率兵返回彭山,丹棱也只留了五百人屯驻,才放下心来,开始安排此番出阵的后续事宜。
这晚在破县衙里把事情议论完了,有的出去干办军务,陈登皞、张翦哥俩留下了,互相挤眉弄眼、心怀鬼胎地向南离打躬作揖,禀道:
“启禀大帅,我兄弟二人还有一事要禀。”
“说罢!”刚忙乎完,南离对这哥俩有什么事也没在意,反正要紧事都摆布完毕了。
“你说!”
“你说!”
这俩人互相捅咕怂恿一番,张翦才诡秘地嘿嘿一笑禀道:
“嘿嘿,末将有一件好礼,想要奉与大帅。”
“哦,对了,以后改个称呼,在外不能叫大帅……”
张翦这么一开口,南离又想起一件事,刚这么提醒一句,没说完呢陈登皞忙不迭地就叫喊起来:
“来呀,呈上来!”
只见两名士卒,扛抬着一个用麻绳缠裹做条状的麻袋应声而入。
南离一愣,心觉不妙:“这……什么?”
“哥老倌您望一望!”
“赵大哥您上眼吧!”
麻袋一打开,从头往下一抹,把个南离当即气得暴跳:
“啊!!你们两个,简直胡闹!”
打开这么一看,陈陈登皞、张翦也吓了一跳:
“这这……没气了?”
“闷的!闷的,还温乎呢!”
麻袋扒下来现出一名女子,手脚都捆绑着,口中用布帕塞着,南离一眼就认出正是那大前夜与自己对答的女子,那时对之窈窕身影、秋水横波印象深刻,此时却是紧闭双眼不知死活,南离急忙喝道:
“赶紧救起来!”
俩人却往那儿一站,尴尬地束手:
“给您备的,我们不敢碰!”
气得南离戟指大骂:
“你们……你们两个啊……你们两个魂淡!”
如此情境不敢怠慢,南离已顾不得责骂,赶紧上前将少女搀后背扶起来缓口气,掐人中、揉后背,正犹豫是不是得海力克急救,少女终于缓过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缓缓恢复意识的少女,见一张英风俊朗的脸庞映入刚刚张开的眼中,剑眉星目正关切地盯着自己,又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正托在自己的后背,少女脸上一红却又心中一暖,轻启樱口嘤咛片刻,终于能得言语成句时,第一句就问:
“是……是你……你救了我?”
南离分外尴尬,无奈地瞪向束手无策在旁尴尬肃立的两根木头桩子,重重哼了一声。
少女清醒一些,转头观察四周,一眼看见在旁看眼的二人,“啊”地惊呼坐起:
“你们这两个……恶人……亏我还以为你们这王者之师。”
南离只好保持着单膝跪地,以手捬少女之背而赔罪: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都怪本镇御下不严,致姑娘受罪了,回头定当责罚!赵某实无冒犯之意,姑娘家住哪里,本镇自当礼送而归。”
这姑娘半信半疑地没说话,南离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能坐起了么?我来扶你……”
“不,不必,我自己能起。”
南离顿觉尴尬,这才想起这年代的男女还有授受不亲一说,急忙缩手,令得姑娘身躯一晃,却只能尴尬又无奈地看着这位姑娘慢慢地自行起身来。
姑娘那腿都被绑了一日,早麻了,眼看这起身站不稳,南离才顾不得顾忌赶紧扶着姑娘,又向尴尬而立的二人摆头哼了一声,张翦正好来了眼力见儿,赶紧搬把破椅子过来,姑娘才被南离扶着坐下。
“敢问姑娘芳名,家世哪里,仙乡何处,若有不妥,回头南离自当亲自带人礼送还乡。”
“小女子姓陈,家中父母高堂……暂住在嘉定州……”
正这功夫,外面守卫士卒扬声声唱名传报:
“世子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