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云建挑起柳如眉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原来你从今晚开始就在糊弄我。亏我还被你一句良禽择木而栖给骗了!”
“怎么,你以为你的两个哥哥都远在边塞,又在弋阳大将军的军下,我便拿他们没辙了?”
“你在糊弄我,我可没在糊弄你。既然答应了你,我肯定是因为能做到,所以才答应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柳如眉有些后怕起来,开始挣扎。
云建伸手按住柳如眉的双肩,低头盯着她,冷冷地道:“我话里的意思就是,弋阳与黄司勋被海裕宗亲口认定为谋下犯上的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而我云家的四皇子,顺天承运,已经继承大统。想必现在,已经将逆贼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吧。”
听到云建说出这番话,当场最为震惊的,其实不是柳如眉,而是一直隐忍未动的王启文。
因为她明明记得,戌时左右探子来报,海裕宗与小皇子俱是归天了的。
既然人都死了,那海裕宗是如何能做到在皇宫里亲口认定,弋阳与二皇子是谋下犯上的逆贼的?
王启文想不通,但是直觉告诉她弋阳与二皇子中计了!
柳如眉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她先前虚与委蛇地答应云建,其实就是想着云建被弋阳大将军困在京中,拿她的亲人一个也没有办法,才没有后顾之忧地想反计云建一回。
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弋阳大将军被剿皇宫,这于柳如眉而言,就像是顶天的屏障轰然破碎,扎得她的身心遍体鳞伤。
看见柳如眉惶然失措,云建的心情恢复了一些。捧住了柳如眉的小脑袋,他慢慢地凑了过去。
王启文一看云建要对柳如眉耍流氓,登时眼都红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信手摸出泪烟,王启文大吼一声冲了出去,在云建一干人等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把抓过柳如眉,然后回头就顺手摔碎了手中的瓶子。
顿时,瓶中的红色粉末如烟雾一般弥漫开来,在王启文、柳如眉与云建、士兵们的之间隔开一道烟障。
“给我抓住他!”云建反应过来以后,愤怒地大喊。
可惜,泪烟的作用极其见效,云建的话都还未喊完,就开始疯狂流泪,仿佛长江决堤、黄河溃坝。
其他士兵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逃生的机会只有一次,王启文不敢停顿,抓着柳如眉就拼命地奔逃起来。
跑着跑着,王启文发现,柳如眉的脚速跟她的严重不匹配,便顺手将柳如眉拉到了背上,背着她逃起命来。
主院的动静成功地惊动了附近所有的巡逻兵队,看到一个黑衣人背着一个女人迅速地往后门跑去,巡逻兵们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纠集了几十个人,跟在王启文的身后追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