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位徐大人,想必顾大人也知道,他是这个嫌犯的姻亲,前段时间正好也惹了包庇此人的嫌疑,所以圣上着咱家带过来,让大人一并审理。”
顾尚书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这件差事来得极其的微妙。
若这徐轻之真的是惹了包庇的嫌疑,需要他来审理,那么这徐轻之应当是被押的状态才是。
怎么就跟着曹公公如此“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了?
可若不是有包庇之嫌,前几天圣上也不会急召他上京来受审。
顾尚书人老思维不老,大脑转得飞快,心念电转之间,便揣度着海裕宗的圣意,猜想出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徐轻之确实是染了包庇的嫌疑,但圣上已经了解过了缘由,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或是这包庇之嫌与他今天要审的人命案息息相关,所以圣上才会让他过来这里。
如此一想,顾尚书觉得,这曹公公恐怕也不是来旁听的,就是带着徐轻之过来要他顾尚书接手审案的吧。
这么想着,顾尚书立马挤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来,向曹公公道:“微臣多谢皇上抬举,也辛苦曹公公旁听。”
“哈哈,哪里哪里。”
相互见礼完毕,顾尚书引着曹公公去坐此地唯一的一把椅子。
曹公公御前当差,最是谨守礼仪,见此,硬是推托不肯坐,只让顾尚书再添一个凳子过来便好。
顾尚书有意讨好不成,只能是依了曹公公的意思,吩咐人再搬两把椅子过来。所以何侍郎也是托了曹公公的福,这回终于是有的坐了。
至于徐轻之,既然说是要受审,便暂且站在了王启文的右侧、顾尚书的左下方位置,静立等待。
三个人在上方坐定,有曹公公在这里盯着,顾尚书或多或少有些顾忌,便不敢再胡乱断案。
清了清嗓子以后,只中规中矩地问道:“嫌犯王启文,本官问你,十四日巳时末至未时初,你人在何处?”
知道了何侍郎是友军,又有徐轻之站在身侧,王启文胆子壮多了,故沉静答道:“回大人的话,草民那个时候应当是在北街三清巷。”
“啪”的一声惊堂木,顾尚书继续喝问道:“你上京以后的住处,是在中街临福巷同福客栈,为何会在上述时间出现在北街三清巷?”
“回大人,大约在巳时末的时候,草民家的小厮上楼来寻草民,说客栈楼下有人要见草民。草民虽然疑惑,但本着不能怠慢他人的道理,便下楼去了。”
“可下楼以后,草民并未见到有人。正欲转身上楼,草民却忽然间看到客栈门外有一人探头探脑。草民未及细想,便追了过去。”
“那人是个女子,但习过功夫,脚速并不慢,草民全力追赶,也始终没能追得上她。相反,草民却是在不知不觉被她带得越来越偏,最后至北街三清巷时,被她以及她的团伙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