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你实话告诉为夫,你与那赵云腾青梅竹马那么些年,是不是不希望他死?”王启文认真地问道。
她觉得,在这件事上,柳如眉的意见还是第一位的。王启文再觉得那赵云腾渣男,也不该替柳如眉决定一切。
很多恨,其实是由爱生长起来的。
当那个辜负了你的人活得恣意潇洒的时候,你可能会疯狂地想要报复他而当那个人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往往又并不忍心看到他肉死骨消。
谁知柳如眉听了这话,嚯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脱口而出:“谁跟他青梅竹马了!夫君你不要瞎说!”
说着,还急忙地拍了拍裙摆,仿佛想用行动撇清一切的关系。
“嗯?你们俩不是打小就有了婚约?”王启文记得,柳如眉以前是这么对她说的。
“婚约是不假。但是……但是……”柳如眉急得直跺脚。
“但是什么?”
“但是,我跟他不熟的。加上牢里的那次,我其实总共就见过他三次!他只是担着我未婚夫这个名头而已。”
“是吗?”王启文也站了起来,盯紧柳如眉的每一个表情,“那你特地问我他会不会死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夫君良善为德、慈悲为怀,不想弄死他么!”
柳如眉语速极快的说完,生怕说得慢了,就会引来什么误会一样。
王启文:“……”
见到王启文语塞,柳如眉觉得是自己太过强人所难。毕竟是一条人命,哪里是说弄死就弄死那么简单。
于是退而求其次地道:“再不济,也要让他这辈子都在牢里过完罢。可不要再有什么恩典,坐几个月,就又出来了。”
“合着你是生怕他还能出来蹦跶是吧?”王启文终于彻底明白了柳如眉的心思。
“嗯……”柳如眉微提着裙摆,谨慎地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王启文忽然心情大好,一边伸手招她过来,一边道:“原来你这么恨他呀?”
“嗯。”柳如眉乖乖地走过来,等王启文坐下以后,便伏下身子在王启文的旁边,小脑袋自觉地钻到了王启文招她的手掌下,闷闷地道:“若不是他,如眉的父兄都不会有事的。”
王启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对柳如眉如此乖顺的行为甚为满意,只觉通心舒畅。
闷闷不乐了几十秒以后,柳如眉忽然又抬头来,问道:“可若不是他,夫君与如眉也不会相遇对不对?”
“嗯……好像是这么个思路。”王启文捻着根本就不存在的胡须,装模作样地回答道。
“嗯……”柳如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脑袋又埋了下去,嘀咕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可是,我还是不会原谅他!”
王启文:“……”哦哟,厉害了我的如眉!
“夫君……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觉得,如眉变了?”
柳如眉已经趴在了王启文的膝盖上,下巴枕着他,不轻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