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s市李初九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母亲的坟前,烧纸,清理杂草,然后跪下重重的磕头。
此刻千言万语都随风而去了,只有茫然的表情依旧留存,曾经的笑容化作了记忆中的星星点点。
母亲走了,杨家人都死了,他们和自己无冤无仇,因为自己他们搭上了性命,这份自责会这么祁宏一辈子,他现在比谁都明白什么叫活着比死难了。
死了,一了百了,活着,却要殚精竭虑,背负巨大的包袱,一辈子都生活在自责和悔恨之中,寝食难安。
李一琪默默的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切,这会儿她比谁都能体会祁宏的心情。
祭拜母亲之后祁宏回到了青芒镇。
推开房门屋里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很多地方都拉着蜘蛛网,而外面的院子里更是长满了杂草和灌木,台阶上和墙壁上的瓷砖都爆裂了,这个曾经温馨的小院子彻底的破败了,杨雪奶奶死后附近的人就没有再踏进这里一步,所有人都觉得这里不吉利,是个不详的地方。
萧条,荒凉,所以的记忆都被尘封。
杨雪的欢声笑语再一次回荡在祁宏的脑海,他慢慢的走向了茶几,然后颤抖着将那只他把玩过无数次的骨瓷薄胎碗拿了起来,这是他用来泡茶的,可没想到这居然是祁娜的骨灰烧纸的。
纵是再强大的内心这一刻还是动容了,泪水顺着祁宏的眼眶滑落,他的手在剧烈的颤抖,嘴唇嗫嚅,想说话却什么都说出来。
此时此刻什么语言都无法形容他的心情的,原来妹妹距离他如此之近他却没有发现。
收拾心情以后祁宏找来了骨灰盒将这支碗装了进去,然后在附近的一个墓园里找了一块向阳的墓地埋了下去。
下葬的这天没有鞭炮,也没有别的人,只有祁宏和李一琪,他跪在地上亲自将骨灰盒放了进去,心中默念妹妹能够早点安息。
安葬了妹妹之后祁宏最后看了一眼居住了数年之久的小院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又过去了将近半个月。
祁宏背上背包再次踏上了探险的征途之中,他需要好好的释放一下内心的压抑和苦闷,李一琪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心追随。
两个人的脚步从黄石国家公园到戈塔巴尼亚,从阿尔卑斯再到南极冰川,在挪威的海湾里垂钓,在撒哈拉沙漠露营,在一望无际的阿根廷草原驰骋,最后踏入了天空之境。
每走到一个地方祁宏都会拿出妹妹的照片祷告,他相信妹妹在天堂也一定看得见,走入天空之境的时候祁宏再一次双手指天。
妹妹,我带你来了,你看见了吗?
祁宏再一次见到杨雪的时候是在两年后的审判大会上。
第一个被押上来的是赵鹏,这家伙比起以前苍老的非常多,头发全白了,似乎连步伐都有些蹒跚了。
和以前相比赵鹏似乎已经服软了,面对指控他都一一认罪了,祁宏戴着墨镜坐在人群里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的思绪再次飞到了当年的聚会上,如果不是李阳大家或许现在都还活着。
“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审判官看着赵鹏问。
赵鹏抬起头看向了祁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说什么?如果想问问我是否后悔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不后悔,也从未有过这个想法,这是一个冷酷的社会,一个充满了欺诈的社会,人与人之间只有背叛和利用,当我们在表现自己的价值的时候就是在利用别人的时候,我的一生充满了悲哀,可是你们又有谁看见了,又有谁在乎了,别跟说,维权需要什么方式方法,如果指望你们我永远都没有希望,报警指望警察吗?可是那一次你们不是等犯罪发生了才出来执法的,可那时候就算是你们抓到凶手犯罪已经实施了,伤害已经造成了,谁来弥补?法律真的就公平吗?不,在我看来法律也是有份量的,也是有价值的,无数的权贵依靠手中的权力金钱一次次逃之夭夭,明明是故意杀人可以说成是精神病所为,明明是死刑可最后却变成了无期,要不了多久就出来了,城管打人了是临时工,是职工家属,这是一个充满金钱和物欲的虚假社会,在我的眼里所谓的法律不过是一纸空文,不过是有钱人手中的玩物,从古至今法律限制的都是那些无权无势的人,美其名曰,法不容情,可在一些案子里又说什么法律也是有温度的,这就是我们面对的社会,虚伪,浮夸,正义无法得到声张,利益无法得到保障,老人倒了没人扶,见到小偷不敢喊,因为害怕被讹诈,害怕没人帮自己说话,就像是你们的警察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你撞的,那么你为什么要扶人家起来,人人自危,道德沦丧,我们没有任何的安全感,谨小慎微,当面临侵犯谁能为我们说话?一个案子一拖好几年没有结果,媒体一报道马上就抓住了嫌疑人,这是什么?懒政不作为,没人在乎我们的生死,视我们如草芥,所以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为了生存,为了复仇我们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我杀了那些坏人,可他们的家属还不是一样问我要赔偿,在他们的眼里没有礼义廉耻,法律简直就是个笑话,这世界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公平,更没有所谓的正义,只有胜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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