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学真的潜台词说的很明确,一边是日益高涨的房地产行业,一边是日暮西山的煤矿行业,傻子都知道资金贷给谁吧。
赵初阳说道:“祝行长说的煤炭行业下滑,这个确实是实情,煤炭行业已经过了野蛮生长的黄金时期,现在是拼技术,拼工艺,拼管理的时期了。咱们青原的煤矿,祝行长应该也知道,设备工艺都比较落后,正该借此时机进行技术改进。”
赵初阳又径自喝了一口,说道:“现在国内的煤矿普遍都是高能耗,高污染,低效率的开采。国家不可能再让这么下去,必定是要开始整顿。这对我们华能青原是个机遇,更新工艺设备,等别的煤矿大部分关停之后,活下去的企业效益就会有整体提升。”
“祝行长给我们贷款,以五年为期,先息后本,五年后华能青原一定能还清本息的。”
祝学真摆了摆手,问助理薛芊:“薛助理,咱们行前几年贷给煤炭企业的坏账率是多少?”
薛芊似乎对数据很熟悉,张口就来:“祝行长,这几年咱们给其他企业的坏账率是2%,而贷给煤炭企业的坏账率已经超过5%了,而且还有上升的迹象。”
祝学真说:“你看,赵老弟,不是我不想给你们贷款啊,实在是整个煤企的坏账率太高,风控那边通不过的。”他停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老弟,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个人做主,给你们批个几千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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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初阳一听差点吐血,祝学真带着助理来唱双黄,就是为了来叫苦的啊。还装模作样批个几千万,打发叫花子呢。
他的心理预期是贷款5个亿,当初钱望均和祝学真约好的时候告诉自己问题不大,没想到钱总人走茶凉,什么都不作数了。
不过赵初阳表面上也没有表示出不满来。再怎么气愤,场面上的和气还是要的。
赵初阳装作感激,斟满酒杯,端起说道:“祝行长,感激,不管成不成,大家都是朋友了。今后我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呢。”
“好说,好说,赵处长客气了,但凡我个人能决定的,我一定尽力。”
赵初阳明白,今天这酒席上是谈不成了,索性也就不再想,把话题引向轻松,说道:“我还真有点私人的事情免不了要麻烦你,我把我母亲从乡下接过来了,现在的房子太小,准备换个大房子,到时候请祝行长给个最优惠的房贷利率哦。”
“那是必须的,赵处长要房贷,绝对给你一个最低利率”
这也是他的一种策略,既然公司的大额贷款暂时批不了,那私人的小额房贷你祝行长总得帮忙吧。
给祝学真一个台阶,他的负疚感就没那么强,给他一种卖过面子尽过力的感觉,搭上这条线,今后也好再次相见。
欠了人情是一种负担,但要看怎么欠,欠的好了,未尝不是一种正面资源。
人情就是学问啊。
“那是必须的,赵处长要房贷,绝对给你一个最低利率”祝学真满口答应。
宾主双方也就非常默契的不再聊经济和贷款,转而聊些家常理短,奇闻轶事。双方喝的酒足饭饱各自散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