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峤西并不想反驳她。
“你是听谁说的?”林樱桃问。
蒋峤西说:“你回去问你爸妈。”
林樱桃讷讷的,闭上嘴了。
他们两个人,一站一坐,在无人的自习室里面对面。明明就在两天以前,他们见了面连一句话都不说。
“那这和这和你朋友说我有什么关系”林樱桃说。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蒋峤西道。
林樱桃冤枉道:“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余樵也是你的朋友,”蒋峤西突然说,“你告诉过他我和你的事情吗?”
林樱桃突然撅了撅嘴。
“我和你什么事啊,”她说,“又没有什么事。”
蒋峤西在面前瞪她。
林樱桃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扭开头。
“你那些朋友”她声音突然委屈起来,“他们说我说得都好难听啊。我只是来上学,我又不是来做坏事的,我又没有得罪他们”
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说话的两个人不再是省城实验高中高二18班的林其乐和蒋峤西了。
他们待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连大人们都在一扇大衣柜后面午睡。
说什么事,除了窗边的万年青,没有人能听到。
“我写信又我又不是给他们写的”林樱桃深呼吸着,嘴角一撇,她说着说着忽然蹲在地上了。
蒋峤西一下站起来了,他拉开椅子,到林樱桃面前蹲下。
“樱桃。”他说。
他看到林樱桃肩膀直颤,她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他们笑我什么啊”林樱桃声音压抑的,委屈地哭起来了。
上午第三节数学课,林其乐旷课了。课间时候,她从外面跑回来,眼眶通红的,正好撞见了走出门的数学老师。
老师一看这个乖乖学生两个肿眼泡:“你、你怎么回事情啊?”
林其乐抿了抿嘴,委屈道:“老师我我肚子疼”
她连忙用手捂自己肚子。
老师低头,弯下腰去看:“你这捂的是肝啊?”
林其乐忙把手往下挪了挪,她实在过于紧张。
蒋峤西从后面远远过来了,还背着书包,像刚回来。数学老师一见他:“蒋峤西,你外国语的课上完了?”
“老师好。”蒋峤西走近了,低头说,颇有礼貌。
林其乐在旁边还捂着肚子,惴惴不安。
数学老师亲切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冬令营有把握吗?”
蒋峤西突然笑了一下,纵使是数学老师也愣了,很少见这个学生笑。
“老师,我刚看这个同学从校医院出来,”蒋峤西说,他指了指林其乐,对老师讲,“她好像不大舒服。”
数学老师一愣,忙回头。
“真的啊?”老师连忙扶住林其乐,“那你赶紧,赶紧进去吧!”
林其乐走到了黄占杰旁边,坐回到自己的座位里。她一双眼睛本来就大,哭过,瞧着更有点楚楚可怜的意思了。周围许多同学都在看她,都知道林其乐今天大课间被蒋峤西拽出去了,俩人一整节课都没回来,这事也太有意思了。
林其乐在座位里转过头,往后看,她看到蒋峤西从后门进来,却没坐下,蒋峤西站在墙边,低头和费林格说了几句话。
蒋峤西说着说着,忽然抬起眼,看向了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