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天之前皇宫之内,三皇子楚宁所居住的慈宁殿内。
“殿下,城外竹林已经没了。”青衣侍卫一进来,立刻俯首跪地低声开口道。
“该死!”
桌上的白瓷酒杯被袖子一扫倒在地上薄如蝉翼的白骨玉瓷片碎的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殿下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该死。”青衣侍卫哆嗦了一下身子依旧跪在地上低头尽量保持着冷静,出声道。
竹林是他安插在别人那里的人手的称号,没了意味着这人已被发现处理以后便再无任何消息传来。
好一个大皇子以前倒是未曾见过他这样心狠的一面。
本来安排的好好的事情,就这样被搅黄了,他怎能不气。
本来这种事情,就应该闹的沸沸扬扬,朝中上下皆知服孝期间近女色不忠不孝,德行有亏,他就不信那些个儒家士大夫还愿意支持那人。
当朝上上下下犹重孝道人伦朝中大臣,无论是位卑小官,还是高高在上如同宰相的同平章事,父母一旦去世,皆要辞官回家守孝两年零三个月。
这种孝义是被推崇备至的,一个为母服丧期间亲近女色,母卑微的皇子又怎么堪为太子之位,成为未来的至尊。
楚宁早就准备好了,这事情一旦曝光后,他就接着让推手在朝堂上求立四皇子为太子,试探帝王之心。
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父皇虽然喜爱皇贵妃柳妃,尤为宠爱四皇子,但文臣对四皇子的母妃不满已久,前个首辅,曾经的太傅便已经劝说过,表达过四皇子不应立为太子的想法。
楚宁不知道自己爹爹在犹豫些什么,迟迟不立太子,可笑,一代帝王,居然惧怕臣子。
不过,这对他来说,总是有利的。
除了自己以外,又有谁能够配的上那个位置,那本来就应该是自己的。
这事情一步一步,本都应该按照自己的计划而来。
可是他没想到,那人居然处理的这么利落,连让他借机行事的机会都无。
是人阻扰了他的好事,还是真的只是机缘巧合。
那药是自己所配,初尝无味,也无反应,但遇上另一物却是能够激起药性,而且这药难以察觉,顶多不过寻常寻常助兴之物。
特殊的不过是,药效不明显,得过一阵子才发挥出来。
高居上座的男子一袭常服,深蓝色的罗衫,英武出众,眉粗黑,眼神亮,但带着一股文人的不缓不慢之态,稳重无比。
他一声不吭,只端坐在那。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温和出声道:“此事错不在你,不必再提,下去吧,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好好修养一二。”
青衣侍卫本是后背冷汗淋漓,额角也露出几滴汗滴,本听到男子前半句话,心头稍微安心不少,但到末尾,却是一脸衰败,再无其他情绪。
所谓修养,便是撤除如今的任命,官职虽不变,却无事可干,久而久之,自己的影响力便被他人取代,也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回到如今的地位。
但他也不敢求情,殿下是个怎样的人,他是再怎么清楚不过的,没完成差事便是错了,不必多言。
殿下最恨行事不行还要推脱责任之人,老老实实认错,还有机会重回殿下面前。
若是说的太多,惹怒了殿下,结果便不是丢了差事这么简单了。
“三弟!”门外传来一声叫喊,声音清朗,颇有几分几分不拘小节,很是轻松惬意。
“中秋佳节,你还未准备好吗?母亲昨日里便交代我们二人吃好玩好,我今夜要去逛花灯,三弟,你要一同去吗?”
蓝衣男子心里嗤笑一声,面上不为所动,示意侍卫出去招待二皇子,同他一母所生的哥哥楚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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