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对了,拿纪大夫与日俱增的小肥膘发誓,她这辈子都没拍过这么多马屁!
席桐都给她气笑了,又爱又恨的抓着她的手亲了下,“你就是仗着我宠你,对不对?”
展鸰带点儿讨好的看着他,哼哼唧唧捏着嗓子道:“哎呀,好哥哥”
席桐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只觉得怎么就这么牙碜!
“行了,你可饶了我吧!”他忽然就后悔当初这么逗她了,真是自作自受。
两人闹了一回,又都噗嗤笑了。
忽见几个打扮的利利索索的小姑娘挎着大篮子走过来,笑容甜美的道:“老爷、屏蔽的关键字,买花儿么?”
两人低头一看,见那篮子里的花竟非真花,而是用上等绢帛扎成的假花,只因工艺巧夺天工,竟很能以假乱真。除了绢花之外,旁边还放着几朵光辉璀璨的金箔、银箔的花,花瓣薄如蝉翼,随风抖动,光是这么看着就像极了艺术品。
见两个主子都面露疑惑,荷花忙上前问道:“这花儿是怎么个意思?”
小姑娘娇俏一笑,露出来两颗小虎牙,脆生生道:“贵客是外地来的吧?这是咱们新明州的玩法,算是讨个彩头罢了。一朵绢帛花是五钱银子,金箔和银箔花儿都是一两之数,等会儿龙舟赛完,还会倒着从终点回来,正从围栏下头经过呢。若是贵客觉得哪家的水手划得好,便可以花儿打赏。若是不想赏给水手也不怕,吃过午饭后还有高僧开坛说法,这花儿献给佛祖,也算是一点儿心意。”
众人恍然大悟,感情是这么回事,倒是挺会玩儿的。
展鸰拈起一朵花笑了笑,忽然问道:“听说这城外也有道观,得道的道长不来开坛么?”
真要说起来,他们跟道士们的关系可比跟和尚的亲近多了。
那小姑娘咯咯一笑,好似听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似的,“屏蔽的关键字说笑了,道士哪里会开坛呢?”
饶是清宵观的道长们努力过了,可纵观如今天下,依旧是佛教天下。
展鸰心中不免微微遗憾。时也,命也。
像小姑娘卖的这些花都是官府同意的,这会儿会场就有十来个姑娘、小子跟她一样挎着篮子买卖,基本上那些不差钱儿的老爷屏蔽的关键字、小姐少爷的都买了几支,嘻嘻哈哈拿在手中把玩。
席桐示意大树掏银子,直接接了那篮子,“不必找了,这些我们都要了,难得遇见这样精巧的假花,跟真的似的,便是不扔出去,留着自己看也是好的。”
这事儿差不多就跟某些高档会所的最低消费似的,既然来的,总不可能一滴血不放。再说,如今他们也不差钱,统共这一篮子也不过二十来支,除了金箔银箔五支外,下剩的都是绢花,一共也才多少?就算买个艺术品作纪念也挺好。
那小姑娘见是一张三十两的银票和一块将近五两的碎银,只有多的没有少的,登时心花怒放,忙不迭的磕头道谢,又黄鹂鸟似的说了好些吉祥话,这才飞也似的出去了。
展鸰笑着摆弄他手里的花篮,也觉得甚是好看,又道:“席老爷倒是大方,端的挥金如土。”
“咱们这算什么?”席桐失笑,又朝左右努了努嘴儿,“多得是拿银子听响儿的,咱们且不算出挑呢。”
光是下头的龙舟就有二三十条,水手过百,兴致上来多少花都不够扔的,故而在场不乏像他们这样直接包一篮子的,更有的只要金箔银箔的,绢花一概不要,直在身侧小桌上堆成一座小山,那些花瓣在微风吹拂下发出细微清脆的灵动响声,满满的都是诱人气息,十分财大气粗。
说也好笑,世人都说铜臭、铜臭,可这金银薄片随风抖动,竟这般清脆灵动,好似天上梵音,又何曾有一点臭气和俗气了?
因那金银箔的花朵做的十分精致,好些人买了纯粹为了玩儿,这会儿比赛尚未开始,便都笑呵呵的戴在自己头上。
展鸰和席桐瞧的有趣,干脆将那两朵金花分别给对方簪上,也不打算扔了。
都是钱呐!
时下男子也爱打扮风流,不乏戴花者,席桐又生的好看,因此非但不奇怪,反而越发俊逸,引得旁边几个年轻女郎纷纷红了脸儿,偷偷的看了又看。
稍后,蓝源亲自去敲鼓,又捉了手臂那么粗细的大毛笔给老龙头点睛,几个积年的老水手亲自将龙头抬到高台之上,又挂了红绸,继而联手抬起锤子,狠狠击锣,这才算是开始了!
就见才刚还安安静静的月牙河忽然像是引爆了似的,骤然被欢呼和尖叫声充满了,连空气都变得炽热。几十条龙舟如离弦之箭,从起/点呼啸而出,飞鱼一般在水面上驰骋!
每条船上都有鼓手,激烈的鼓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水手们齐声喊着号子奋力向前,船舷两侧银灿灿的水花溅起来老高,又洒到身上,将他们黝黑的肌肉涂抹的更亮了。
展鸰就觉得姑娘们的欢呼和叫好早已超过了男人们,她身边好些原本矜持着的贵族小姐这会儿也都顾不得许多,纷纷挤到前头,一个两个垫着脚红着脸,拼命挥舞着手中的扇子、手帕。她们都脸蛋通红,呼吸急促,香风随着体温升高进一步浓烈,瞧着一个不小心就要因为过度激动而厥过去。
展鸰觉得自己特别忙!
她一方面要给这些壮男们加油喝彩,争取做到雨露均沾,另一方面还要祈祷自家押注的龙舟获胜……
五十两,足足五十两呐!听说赔率最高的一艘都到了一比十二,可惜不是他们压的,不然可不就发了?
席桐难得见她这么开心,索性也不管了,只是小心的用自己的胳膊和身体圈了个圈儿,生怕附近的人挤到媳妇儿。
“啊啊啊啊啊!赢了,赢了!”龙舟冲破终点线的那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这么喊,可天晓得他们根本没几个能看清。
不多时,有一艘专门报信儿的轻舟飞快沿着河岸驶来,上头一个汉子大声报着排名,一遍又一遍。
展鸰和席桐眨眨眼,迅速低头去看自己下注的船号,八号,第几名来着?咋听了半天也没叫到?
旁边大树挠挠头,小声道:“老爷,屏蔽的关键字,您当初不都说了么,众,众什么来着?哦,重在参与!”
展鸰重重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飘了,五十两啊,就给他们两个赌/场新手弄没了?就算都换成金箔花儿还能听个响儿呢!
席桐也觉得挺不可思议,他们一共买了四艘船,二十两压八号是头名,结果……四艘船里头成绩最好的才是第五名!
这什么鬼运气!
“罢了,以后咱们就杜绝赌/博和猜字谜吧!”
后头那些龙舟又沿着原路返回,每条船上都多了一大圈网兜,专门等着等会儿接花儿的。头名的龙舟上已经多了一朵大红花,其余的水手们也都披了红绸子,显得兴高采烈。
两岸爆发出排山倒海一般的欢呼,众人纷纷将手中的花儿往下头扔去,伴随着欢呼声和说笑声,无数五颜六色的花朵下起了暴雨,场面一度热闹非常。
这一闹就是大半个时辰,太阳都升了老高,众人这才意犹未尽的重新落座。好些姑娘小姐们帕子上全是带着脂粉香气的斑驳汗渍,娇嫩的面上红扑扑的,透出肌肤原本的健康神采,她们钗儿乱了、发髻散了、妆也花了,都趁这会儿借着更衣的由头去后面重新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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