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孙灶荣回家穿了衣服再出来。
孙灶华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还是跟殷元出去找孙东来。
李小军也跟了来。
殷红兵并没有跟去。
孙灶华带殷元到刚才孙东来停留过的那处田埂上,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刚才他还在这个地方,现在他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殷元说:“去外面堤坝上,河滩上找找?”
天空开始停止下雪了,阵阵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身上。
殷元体质好,并不觉得有多冷。
但是旁边的李小军和孙灶华却冻得牙齿都在咯咯响,冻得浑身发抖了。
“河滩上这里这么冷,东来应该是回去了。”
殷元看见河滩方向一处窝洼处冒起一股黑烟。
“他应该在沙厂前面的窝洼处烤火,我们走前去看看。”
沙厂是孙荣军承包的,过年这几天也没人看守了。
几人走到路口处果然看见孙东来找了一堆枯树树枝一个人在烤火。
几人走前去。
孙东来看见殷元,脸现尴尬神情。
殷元问他:“兄弟,有什么打算?”
孙东来说:“能有什么打算,家里容不得我就只能离家出走了,这个家以后也不打算回来了。”
李小军说:“干脆跟我们去广东打工,跟我们去搞装修也是很赚钱的。”
孙灶华说:“人家在他表哥饭店做厨师,一个月都可以赚五六百块钱,比一般当工人的还多。”
这时沙厂那边有个青年人,身旁两条狗。
狗看见河堤边有动静,朝这边冲了过来。
后来孙荣军也跟了过来。
发现是殷元几人后,知道了孙东来今天跟他爸吵架的经过。
他说:“东来,你今晚就去我沙厂工棚这里住吧,有床有被子,可以睡。房间还有电视可以看。隔壁是厨房,可以自己生火煮饭菜吃。身上有钱没有?没有的话我给你几百块。过年你都可以不回去。”
殷元几人觉得这个是最好的方法。
去其他人家里,毕竟大过年的,待得不自在。
万一孙会计知道了,去找人家麻烦也不好。
孙灶华说:“荣军哥这主意最好,你就在沙厂这边待几天,过了年就跟我们去广东打工。你爸做梦都不会想到,你会躲在这里。”
外面冻得越来越难受。
孙东来跟孙荣军去了沙厂工棚。
殷元几人回家。
一家人还在客厅看电视,殷元跟他们说了孙东来的事情。
大家都在唏嘘不已。
红兵说:“这个孙会计也真是的,当初是他自愿戴这顶帽子的,二十多年都过去,到现在来计较这件事了。当初不计较?”
老爸说:“这件事一直像根刺扎在他心上,现在他儿子要结婚,要他出钱了,而且不管是礼金,还是礼物都比别人多,越想心里就越不平衡了。所以订亲出了礼单,他就开始后悔了。”
还是老爸分析得有道理。
外面天冷,还是早点钻被窝好。
搂着老婆睡觉,管他外面冰雪融化成冰。
晒谷场上因为雪水缘故,也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
半夜时分只听见扑通扑通,有人连摔了几个跟斗。
外面才刚刚有点蒙蒙亮,还不到五点钟。
很快就有人就拍响了外面的院门。
“红兵,红兵,起来开一下门,有件事找你帮忙。”
是孙灶荣的声音。
殷元和红兵同时从各自房间走了出来,打开院门。
“一大早的,有什么急事?”
“东来半夜跑回家,大概是想偷偷拿点衣服,被他爸发现了,拿刀要砍他,他就躲在房间任凭他爸在外面骂。我们几个听见动静后,就去劝,发现他半天在房间没动静,在后面窗户一看,闻见浓郁的农药味。想让你面包车,送他去医院抢救。”
红兵这时当然也不好拒绝,村里有二三辆拖拉机,但是外面这么冷,拉一个吃了农药的人,危险性很大。
他开上面包车就跟孙灶荣几个人去了孙东来家。
殷元想不到:原以为孙东来已经躲过了前世的那场命运,想不到还是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