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
其余的人见到这花厅之内犹如菜市场一般讨价还价,可笑之余又觉得十分可悲,想这薛家虽然是从商,但是到底还是诗书传家的,今日这样的场景,大家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意,不过是薛家的主事人去世,诸房就这样闹开了,什么礼义廉耻都抛在了脑后,什么道德学问也一概不顾了,须知道这样的大家族,外头杀进来,无论如何一时半会是杀不死的,到底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如今这样内斗,薛家就算今日躲过了一劫,日后也是没了底气。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称,五房八房乱来,自然是人人讨厌,可这长房嫡子,薛蟠之前倒也还有一点血气,可见到两房乱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失去了底气,不敢再做困兽之斗,只是谈什么银子起来,咱们这样的家里头,还能缺银子吗?可见其人也不过如此,接不下去昔日江东“玉面财神”的衣钵了。
且不说大家在胡思乱想,薛蟠这里还是忍不住来了一口价,“既然如此,大家伙也不必扭扭捏捏的了,五万两,一口价,成了咱们明个就办交接!”
薛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五叔也只好代劳把这一摊子事儿都接下来,只是这现银不多,还需要宽限几天……”
“五叔你也不必和我打什么饥荒,”薛蟠摇头说道,“我怕你们不守信用,就是这么多人见证着,日后拖一拖,也是你们说了算,大权在手,还能容让我来要银子吗?这银子是务必要到的,若是五万两银子不交割清楚,那我自然是绝不会交差事的,若是你老愿意,手下的店面铺子都可以拿来抵扣,这也折算现银就是。”
薛蟠似乎急着要钱,于是就议定明日上午来此地交割,还有一件事儿,薛宽要问清楚,“那这一次进献织造的事儿,哥儿是不管了?”
“自然不管了,”薛蟠冷冷的说道,“你自己个办去就是,还有,我想着这织造的事儿你们几个管去了,可织造府是一直我们家住着的,想必,五叔也不会如此心狠,要把我们家都赶出去流落街头吧?”
流落街头自然是不会,谁还不知道你们也自然是有别院宅子可以住的,这时候既然拿了利润回来了,就没必要在面子上再和长房过不去,要知道,这可是顶天的面子,“自然,你五叔八叔也不过是要用前头的正厅议事办差而已,绝不会让你们搬出去的。”
这就是要前厅后院分开了,毕竟此地是织造府的衙门,若是薛蟠不管事儿,还让织造府的管事人住别的地方,也不像样,薛蟠微微冷笑,“自然依你。”
事儿谈妥了,几个人也很有默契的没有谈起什么换族长的事儿,薛宽和薛守告辞而去,准备筹集银子,“我就在明个候着,若是你们不到,那就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