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农家夫妇被带上堂来,皇上下令赐了他们座。
夫妇俩离皇上远远地坐着,虽不敢直视皇上,但仍不住暗暗偷看皇上身边站的人。
和珅和福康安分别站在皇上两边,也细细地看他们。
这对夫妇男的已是中年,留着一把黑黑的长须,女的三十有余,男的生得五官端正,女的生得脸容娇俏带几分标志与风流。
和珅心里竟有种熟悉的感觉,便往前几步,盯会男的又盯会女的。
那女的先惊讶地叫一起来:“和珅少爷。”
满堂的人都惊动了,这女的竟认得和珅,而且叫他少爷,定是多年前就认识,后来又不知和珅的变化。
男的一直看着和珅,正寻思他是否是和珅,不敢相信和珅做了这么大的官儿。听女的一叫,立即恍悟,脑里一转,听说失踪的是尙书夫人,而这位和珅正是尙书,那不是说失踪的可能是如月小姐?
夫妻俩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男的着急地道:“冯刚见过尙书大人,不知那失踪的夫人是……”
原来这男的是冯刚,当年在瑞景园里时常见面,彼此容貌早就熟悉无比,只因他留着长须,和珅一时认不得。他身边的女子是茗烟,当年茗烟被救回来时还是十六七岁的姑娘,现在一派少妇姿容,和珅一时也没反应得过来。听冯刚急切相问,故人相逢,和珅感慨万千:“夫人是如月。”
“小姐……”自小以来和珅与小姐青梅竹马,金童玉女极为相配,天下再他二人这样般配的男女了。冯刚猜他夫人应是如月,听和珅说夫人正是小姐,冯刚立即痛哭流涕起来:“怎么会是小姐失踪了呀?”
茗烟也跟着哭了起来,“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小姐失踪了呀。”
“今日得你们报信,也是大家的缘份。”和珅收拾住情绪,觉得这事真实在巧合,当年如月送走冯刚夫妇,怎么会想到今日遇难,竟是这对远走他乡的夫妇给官府报信。
皇上不记得茗烟那段故事了,只当她夫妇是如月原来府里的下人,后来离府还乡了。便催他们道:“拉他们起来。叫他们把知道的详细说来。”
有太监拉起冯刚夫妇,二人收住哭声,冯刚慢慢把知道的事详细说出来。
原来那日他上湖岛采一种药草,临近傍晚时,突然肚子发疼,便寻了个被两株灌木掩映长满野草的小山洞,在洞口里边蹲着解手,这时听到半空中隐隐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透过树叶向外张望,没有看到人影。
只听一个男子训斥道:“你为了你的疯狂研究,居然去了桑庄?抢了人家彩蚕茧和蚕种,还抢了个姑娘回来?简直是坏我大事!”
另一个男子嚅嚅道:“大哥!人生在世为什么?你就好漂亮姑娘,我就好养植专研。难道那姑娘不合你的意?”
“你个笨蛋!等我们把宝库打开,到时要什么还不有什么?那皇上抢了我的桑庄,我再修它一百个都有!”
“现在那姑娘抢来了怎么办?”
“你呀!鱼儿已经引到江南,你抢个姑娘拿了彩蚕,把官兵和江湖豪杰都引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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