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和园宫。
五阿哥屋里传来他难以控制的哀叫,听着甚是痛苦凄惨,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无不脸色忧郁焦急。
张太医和李太医正在里屋为五阿哥诊病。
五阿哥的妻妾们愁眉苦脸地急成一团,平日背地里彼此嫉妒算计,现在全收敛起来,一起安慰着祈祷着五阿哥这病快点好起来。
如月和沙济阿端着一钵补汤刚刚到,见屋里一派惊恐,便静静候在外面。
索绰罗氏和如月已经熟悉,眉头挂满忧虑地出来拉着如月,道了声谢,问:“汤里有些什么东西?”
如月与她还礼后,道:“都是按张太医的建议做的,里面放了少量老参须,另有些清热驱邪毒的药草。”
索绰罗氏听她说有询问过张太医才做的,便不多问。拉着她到厅里坐下,但都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紧张。
张太医他们终于从里屋出来了,几个女人围了上去。
张太医眼里闪过一丝暗影,轻声道:“昨天还好些,怎么今天就化脓了?昨晚他……”说到此处他环视了一下这群女人,低下头道:“我们得先去乾清宫给皇上复命。”
“等等。这是如月姑娘给五阿哥做的补汤,可以给他喝吗?喝了会有好处吗?”索绰氏指着桌子的汤紧张地问。她性格里天生细仔,刚才如月虽说清楚了,但她还是怕这汤有与五阿病情不合的地方。
张太医揭开汤钵的盖子,闻了闻,叹道:“若是昨日那样,这汤极好。只是今日病情有变,便不合适了。”
如月倒吸口凉气,不是因为这汤不合适了,而是明显感觉到张太医的话外之音,便匆匆与索绰罗氏道了别,跟着张太医他们出了和园宫。
出了和园宫,到太平湖桥时,如月悄声问张太医:“五阿哥的病更重了?”
“哎!”张太医一跺脚,他不能与如月说得详细,只忧声道:“骨里的疮化脓了!我们这里给皇上复命后,还得回太医馆招集大家,回头给五阿哥排脓。”说罢他步子踉跄地快速而去。
这病是有禁忌的,特别是因房事后而中的风寒毒邪,治疗期间不能同房。张太医不能把这话和如月说,但如月天天看那本医书,已猜出几分。
如月泄气地回到府里,坐在自己屋里,看着穿外凋零的景色闷不出声。医书上记录骨疽并非不能治,怎么五阿哥越来越严重了?
前几天时,她和沙济阿又去了次和园宫,为五阿哥做“千百味”拉面。眼见英朗明俊、健康的五阿哥日渐变得面色腊黄,如月心里为之颤栗,上好好一个温良阳光的强壮男儿,不过个多月就病得没了神形。
偏巧胡太医为自己诊病后的第三天,接到老家母亲的丧讯,就带着儿子回了南方,要明年春天后才回来。
她就自己找来医书,天天研究药膳治疗骨疽,连秋末时和珅又考了第一,都没心思好好地与他们聚聚,只是简单地鼓励了一番。
晚上冯英廉回到府里,如月把五阿哥骨疮化脓的事说了,冯英廉一声长叹:“皇上今天发了脾气,若不是五阿哥护着,那小妾胡氏已经被拖出去斩了。五阿哥这病,正在节骨眼上,都病成那样了,怎么就耐不住那男女寂寞呢?他这病春天就有了!到现在突然发得厉害,已经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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