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里,阳光明媚,如月斜躺在椅子里举着本书念念有词:“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沙济阿在她背后,躬着身子,双眼与她一道落在书本里。
翠花边作针线,边瞅着小姐,心里对她佩服不已。她说要读书,每天真的会拿着书认认真真读好一阵。
“这诗美吗?”如月挠下头,笑着问沙济阿。“你说你也会背诗,这诗写得如何,说给我听听。”
去年进宫遇到皇太后,问她可有读诗书学下棋,她回来后捉摸了一番,觉得自己应该抽空弥补下这方面,虽不为迎合别人,但不能显得太落后。
爷爷说给她请个先生,她拒绝了。有个先生绊手绊脚的,不方便她随时进出。自己在现代怎么也是个高中生,念过不少唐诗宋词,和珅又过教自己认遍繁体字,自己无非抱着书温习温习。
不过读书真的很闷,还好沙济阿说他读过诗,可以陪她念,有时她念诗,沙济阿解诗,解得还有些意味,她读着书就没那么枯味。
沙济阿听他念了这首诗,脸上的傻气一扫而尽,直起身子,把双后背在背后,在花木间穿梭踱步着道:“这是韩愈的《晚春》,说百花争妍、姹紫妍红舒展春景,令人叹惜,连那乏味的杨花、榆荚也不甘示弱地,纷纷扬扬,如雪花飞舞加入惜留之列。”
“哎哟……”翠花因瞪着眼听他说话,忘了手上在绣花,把针扎到手上,疼得甩起手来。
“你还真会解诗,解的是这么回事,我有你这个保镖大书童很省事。”如月瞟她一眼,把书盖在眼睛上,笑道:“这些大诗人就这么几句诗话,便把冬去春回、春去秋来的那种感叹给优雅地表达出来。怎么我就写不出来诗?”
沙济阿踱回她身边,活个读书人一样,声音慢拖拖地文诌诌道:“那我们就每天练习作一两句诗吧。我小时,额娘有对我说过,积沙成塔,积少成多,不会的事,一天一点地作,总有一天会变成行家。”
他这说话的样子,除了令人发笑,如月还觉得浑身一麻,他牛高马大的身板,还有那浓眉下的机灵大眼睛,加上长下巴上的总是向上扯笑着表情丰富的嘴巴,尤其他才跟着如月时,老要举着大刀在头顶的样子,已经深深烙入如月的记忆,哪里能接受这文诌诌的替换?
如月揭开眼睛上的书,吃的一声笑道:“酸死我了。看你这酸样,倒是先酸几句我听听。”说罢又把书盖在眼睛上,享受太阳的照受。
沙济阿咧嘴一笑,清清嗓子,饱满的额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眼里神采飞扬,笑吟吟念道:“春光无限照木莲,碧草悠怡恋花坛。小姐读诗书盖眼,翠花绣针扎指间。”
“死沙济阿!竟拿我们打趣。”翠花从凳上起来,捡了块小石子向他扔去。
沙济阿扮个鬼脸,轻轻一闪,避开小石子,落到如月背后,嘿嘿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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