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气氛的异常,苏琳端着饭碗,看向一旁的苏文,悄声问道:“二哥,爸妈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天气太热,没什么精神吧。”对着妹妹笑了笑,苏文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道。
话音刚落,院门被一把推开,探出一个留着中锋的脑袋。
看到出现在院门口的脑袋,苏文眼神一凝,脸上顿时布满了寒霜。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已经逃债三天的苏家长子,苏武。
苏武今年二十三,比苏文大五岁。在兄妹三人中,苏武一直都是母亲最为偏心的那个。
与勤奋好学的苏文不同,苏武不爱读书,从小到大都是班上倒数。初二那年,苏武强烈抵触上学,和父亲大闹了一场,甚至以绝食威胁。最后还是陈秋梅心疼儿子,在丈夫面前说了不少好话,这才遂了他的心愿。
辍学后,苏茂学将苏武送到了村里张木工那,想着让儿子学门安身立命的手艺。可没曾想不到三个月,苏武就把师父给打了,被退了回来。再后来,苏茂学还替苏武找过理发、厨师、瓦工等多个师父,结果都是无疾而终。
前后折腾了三四年,眼高手低的苏武也没有学到任何技术,就这样一天天游手好闲,在家啃老。
随着年龄的增大,苏武不但没有任何改变,反而变本加厉,染上了赌博恶习。
现如今,苏武整天无所事事,每天睡到半晌后就跟陈彪等人一起打牌,成为了村里有名的二流子。
整个龙泉乡,一提到苏家老大,村民们都会不由自主地摇摇头,感慨苏茂学命不好,摊上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包弄完”(龙泉乡俗语,意为败家子)。
推开门,苏武鬼鬼祟祟地走进院子,扫视了一圈周围,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妈,陈彪那帮人来过了吗?”
看到一身风尘的大儿子,陈秋梅赶紧走出院子,一把提起扫把帮苏武打扫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关切地问道:“大武,你这两天跑哪去了,妈都担心死了!”
“妈,我没事,就是去朋友那住了两天。对了,陈彪来没来过?”任由陈秋梅帮自己打理着身上,苏武再次追问道。
“来过了,说是你欠了他一千块钱,带了好多人来要账。大武,你给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欠下那么多钱呢!”帮苏武扫完了身上的尘土,陈秋梅又拧了一个毛巾,开始替儿子擦起脸来。
“什么一千块钱,我明明只借了他们三百块钱!”听到陈秋梅的话,苏武怒不可支地叫了起来。
“行了,大武,别喊了。”看到儿子愤愤难平的样子,陈秋梅不由得将到嘴边的呵责咽了下去,“这几天受苦了吧,饭刚做好,快来吃吧!”
说完,陈秋梅拉着苏武走进了屋子,将一碗高高隆起的米饭端到了儿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