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文打定主意,决定去台球厅探个究竟。
说干就干,苏文没有返回宿舍,迈步跟着那帮男生一起朝着校外走去。
三江一中的学生走读和住校的比例大概是1:1,因此每晚自习结束后就会有许多学生结伴回家,而学校对于走读学生的管理也不太严格。
混在一群走读学生中间,苏文成功走出了校门。
穿过街道,苏文跟在那帮男生后面来到了位于学校不远处的华都台球厅。
不同于上一世的台球俱乐部,华都台球厅设立在一个地下室中,整个台球厅看起来十分简易,只有不到五十平方,水泥地面上摆着六张陈旧的台球案子,案子上的绿色台泥都显得有些斑驳,甚至还有几处已经被磨秃了。而那些台球表面更是坑坑洼洼,看起来就像一个个圆形的石头。
台球厅里一片云雾弥漫,空气中充满了呛人的烟草味,一眼看去竟然有些朦胧。
看着台球厅中的场景,苏文并没有感到意外。
九零年,台球还不是一项被大众接受的运动,而是老一辈眼中小混混才玩的东西。
整个台球厅里都是留着长发的社会小青年以及穿着校服吞云吐雾的坏学生。
穿过人群,苏文好奇地观望着,寻找着正在斗球的案子。
突然,一阵大笑响彻了整个地下室。
“哈哈哈,小武子,你输了,拿钱。”在角落的一张台球案子上,一个留着背头的混混嚣张地大笑着,手里的球杆指着对面一头黄发的小伙。
顺着声音来到案子边上,苏文看着正在争执的两人,表情很是意外。
眼前这个输了球的黄发小伙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远房表弟,方晓武。
瞥了眼台面上剩下的三个花色台球,苏文知道刚才的对局方晓武惨败。
“老七,你别高兴得太早,有本事我们再来一局,到时候一起算。”面对背头混混的叫嚣,方晓武不服气地说道。
“少废话,斗球都是把把清,哪里有欠账的规矩。你先把钱掏了,老子再陪你打,今晚不让你把裤子输掉,老子跟你姓。”面对方晓武的邀战,老七丝毫没有松口,坚持让方晓武先付清这一把的筹码。
“老七,你这什么意思,怕老子赖账不成?我说一起算就一起算,你没听懂吗?”方晓武梗着脖子,开口回应道。
“笑话,老子会怕你?你这样的老子让一只手也能赢。”听到方晓武的挑衅,老七将球杆重重地磕在地上,一脸轻蔑地说道,“方晓武,既然你这么有种,那敢不敢来把大的?”
“好,你说怎么来?”方晓武不甘示弱地叫道。
“简单,这把我们来五十块,而且输得人要跪下叫爷爷,你敢不敢?”老七仰起头,目光从眼皮子下方射出,藐视着方晓武。
“来就来,老子才不怕你。”面对老七的挑衅,方晓武咬了咬牙,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