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拂衣:…………
“啊不对,驭尸的眼睛是不会动的,您还是看我手势行动,这是走,这是退,这是停。对了,我之前看到的驭尸双腿难弯,都是跳着走的,要不您也……”
“江月白你休要太过分,若非为了大局,本君何须忍你!”
“那你说怎么办?外面都是三元教的搜查队,我一个筑基初期,你觉得我能杀多少人?你要实在忍不了就拆伙啊?”
赵拂衣定定的看着江月白,江月白不甘示弱的回瞪。
赵拂衣握拳冷哼,甩袖便走。
“你走慢点,身为驭尸你要走我后面啊铁嘴!”
从两山缝隙另一边离开,赵拂衣满身血污披头散发,带着没有面容的无相面具,一身气息与死尸无异。
就算江月白喊赵拂衣‘铁嘴’也无动于衷,只是眼神冷厉敛着杀气。
一路翻山越岭,遇到妖兽和煞尸能避便避,避不开就杀。
遇到难以翻越的障碍,江月白便取出黑羽披风,拖着赵拂衣飞过去。
元婴真君的身体跟寻常筑基修士不同,就算赵拂衣此时修为压制到筑基巅峰,身体重量也不是江月白能轻易承受的。
而赵拂衣原本力量强大,身体重量对赵拂衣自身而言可以忽略。
这也是高阶修士就算只有肉身,低阶修士也无法轻易将其灭杀的原因,除非借助强大的法宝或者秘术之类的东西。
突然发现这一点之后,江月白心情有点微妙,赵拂衣明知道自己现在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弄死她,竟然还会被自己威胁到。
连行三日,两人停在一片枯树林外。
入目之处全都是漆黑如碳的大树,树上生红叶,红叶如火焰般随风而动,树身上有大量背生火纹的黑甲虫,正是云裳之前给江月白看的食火天牛。
“这树林是必经之路,若不从此处过,便要从山坡下面过,我刚才探查过,那里有两个筑基邪修埋伏在暗处,还有两个羽族异人在巡逻,一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
江月白压低声音跟赵拂衣说,两条路都不好过。
赵拂衣默默蹲在江月白身旁,看江月白一身狼藉,都是这些日子战斗中留下,江月白的强悍让赵拂衣暗自吃惊。
但江月白只有一个人,还要带着一个不能动武的人,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这样的江月白,让赵拂衣想到当年冥海上,拖着黎九川逃命的自己,此中艰难,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思及此处,赵拂衣开口道:“食火天牛太难缠,走山坡下,布‘风火天绝阵’,可轻易围杀四人。”
“风火天绝阵是啥?”江月白问。
赵拂衣耐着性子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阵图,“此地风火气盛,你只需用中品灵石在这几个地方快速下阵点,顷刻间就能起阵,支撑一盏茶的时间不成问题。”
江月白伸着头看,半晌后道:“看不懂。”
卡察!
树枝折断,赵拂衣咬牙道:“你阵道基础扎实,怎么可能看不懂?”
江月白笑道,“我那不是扎实,是低级,我人也不沉稳不适合布阵,布阵天赋也不如何忘尘,一时半刻真的学不会。”
赵拂衣盯着江月白,咬牙点头,“没想到你竟记恨我到如此程度,这种肚量,如何成事?”
“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您了吗,我这人心眼小得很,您以前是瞧不起我,现在是高估我,这阵我从未接触过,就算我天赋卓绝一次就能成阵,
你说的片刻成阵也是你的标准,或者何忘尘的标准,我没有把握这么快成阵,所以这个办法很不保险,一旦打草惊蛇,惊动大批邪修,你我都得死。”
“那你待如何?”赵拂衣问。
江月白看向山坡下方,一笑,“你别露馅,我们可以直接走过去,就算不能,我也有别的办法。”
说完,江月白从石头后站起,握着七煞幡搅起滚滚黑雾,御风直下。
赵拂衣将半截树枝捏碎在手心,咬牙强忍,直挺挺的跟在江月白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