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婆今年来事务所抱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隔三差五便把这当成闲处逛一趟,事务所免费茶水点心没少蹭,自己吃了还要抓几把带走。
从打扫人员到值班咨询师,个个都烦她不行。
此时看到终于有人挺身而出,把他们想说的话当面丢到这人脸上,仿佛自己也跟着出了一口恶气。
老太婆的手哆嗦两下,眼珠也木愣愣呆住,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登时怒不可遏,指着苍木鼻子便要开骂。
下一秒便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般萎靡,连手也知情识趣地放下。
无他,从对方的穿着来看,身份非富即贵,身后往这盯的男人看上去更不好惹。
是她得罪不起的角色。
于是,老妇人灵活地换了种方式,眼里很快蓄满泪水却不擦,只是絮絮叨叨像是在喊自己亡故的丈夫,骂她走得早,连带着自己孤儿寡母被欺负。
苍木脸上还带着笑,眼底却堆满不耐烦:“婆婆,我可跟烟绯还有你那儿媳妇不一样,没有你们好脾气。”
“人家这儿是事务所,你话里话外抱怨这个媳妇这么不合你心意,照我看,干脆离了吧。一了百了。”
这下她顾不得哭了,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少女:“哪有这样,万万使不得啊!”
“哦,为什么使不得呢?”苍木笑笑:“是你舍不得吗?不应该啊,难不成刚才那些话是我听错了。”
“这,这,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况且孩子那么小……”她嗫嚅着。
“真的吗真的吗?这是你的真心话吗?”黑发少女面容软甜,说的话却句句如刀:“真的不是担心自己儿子离婚以后就找不到条件更好,担心离婚以后会被打击报复,担心下一个没有这个好拿捏又挣得多……”
苍木笑得灿烂非常:“您真是宅心仁厚呢,不像我,想得都是些阴暗原因。”
老妇人很是勉强,应了句“当然”,便急急找了借口告辞,至于她心里如何骂着苍木,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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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绯表情安详:“终于结束了。虽然民事纠纷让我头疼,但对上刚才那位比,我宁可调解个十件八件的。”
她朝奎丝多伸出邪恶双手:“来,让姨姨亲一口。”
“确实。”苍木也感触颇深:“不过是借着规则范围内仗着你的容忍和底线来恶心人罢了。也就你们这些,道德和良心水准较高的类型会被克制。”
但遇到苍木这种没有道德良心……便欺软怕硬地躲着走。
指望烟绯黑化不太可能,只能从规则入手,苍木给她出主意:“值日搬到上层空间,一楼可以搞出阻拦成本——写详细信息表格,增加等待时间——把这种人都筛选出去。”
烟绯何其聪颖,听她一说,立即意识到相似手段的可行性。
这边说说笑笑,身后有人推开隔壁房门,一个圆脸姑娘跟烟绯打声招呼。
“这就是刚刚那位婆婆的儿媳妇了。”
苍木立刻打量一番当事人:“你没她说得那么离谱啊。”
光听那老太描述,旁人多半以为会是个脾气古怪的无盐女,没想到本尊长了副讨喜圆脸,看上去也不过廿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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