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达低头看了一眼昭昭的小脸,还好这次,他保护了她。
她唇瓣嫣红,似乎有些红肿,回想起刚刚在水下的亲吻,他顿时觉得脸有些烧。
本来以为是一只无害的小兔子,没想到竟然变成了一只野兔子。
兰达慌忙的转过头,不敢再看,只怕自己做出唐突之举,大梁人最在乎礼节。
待他们回到北庭,他要准备好六礼,带着最好的东西向她下聘,这样她才是真正的属于他。
兰达抬起头将这些思绪压在心底,想到月使的所作所为,他握紧了手里的缰绳,这里面有多少会跟大梁有关系呢?
楼兰地牢内,阿依莉坐在月使对面,她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我哥哥可是你从小带大的啊。”
小时候的贺澜人前总是一副大王子的样子,端庄懂礼,身子不大好,没法像阿依莉那样学武。
他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镜殿,他说那里的月使很温柔,会给他讲外面的故事,他喜欢那里。
而他们的母后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知道之后也不会阻拦哥哥去镜殿。
母后说“那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希望她能够安稳度过余生。”
月使听完阿依莉的话,淡然表情有一瞬间的裂开,她转头看向那窗子说道:“王他不会有事的。”
“你恨我父王对吗?”
阿依莉走到她面前,蹲下看向她。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她的脸上也有了皱纹,但是不难看出曾经的她有多美丽。
一个让她父王如痴如醉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父皇母后没有感情,生下他们只不过是在履行王族的血脉传承。
她也知道,她父王的心里一直是有月使的,所以母后才会郁郁寡欢,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了。
月使看向她的眼睛,不由得想起先王后:“你母后,是个善良的人,但是她抢走了我的爱人。”
“你明白吗?阿依莉,不过我不怪她,毕竟我身份低微,确实做不了楼兰的王后。”
她的目光看着那扇窗,有无限的惆怅。
阿依莉站起身,冷了面容:“解药,告诉我,也许能饶你一命。”
爱也好,恨也好,这都不是她想拉整个楼兰陪葬的理由,楼兰的子民没有必要为了她的爱恨而搭上性命。
“无药可解。”
她吐出这四个字就不再说话,阿依莉死死的握住鞭子,对着身边的士兵说道:“上刑,问出解药的下落。”
“公主。”
阿尤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只见阿依莉变了脸色,匆匆往外走,阿尤跟在她身边说着:“我们还是晚了一步,有些已经带去给医官救治了,有些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走到医馆,只见有些人的口鼻流着黑血,虫子从他鼻子里钻出来,顷刻间他就从激烈的挣扎渐渐平缓了下来。
医官看着他摇摇头,蛊虫早已啃食完了他的内脏,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阿依莉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这是楼兰的子民,可却因为她父王的旧情债受到了无辜牵连,她必须要找到解药,这样才能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