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贻彤笑道:“你六哥前途无量,却非寻常人家配得上的。”
“那六哥是要娶公主吗?还是娶首相家的小娘子?”谢婉天真无邪的问道。
王贻彤也是特别敢想,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娶公主太麻烦了,也不晓得首相有没有孙女。”
谢衍站在原地藏拙傻笑,不愿参与这种女人家的话题。
母女俩把谢衍收拾打扮一通,终于放他出门。
二哥谢堪等待许久,马车早已备好,王昇和几个仆从也要跟着。
谢堪扫了一眼玉佩,露出羡慕的眼神:“十六岁的碧玉学士,大明开国以来你是第二个。”
谢衍惊讶道:“前面还有一个?”
谢堪点头说:“三十多年前,有个叫张沛的神童,全然不学四书六经,也不学什么物理化学。他别的什么都不学,只是痴迷数学一道。十四岁就发表数学论文,十五岁被特招进洛阳太学。仅一年时间,就学术成果斐然,十六岁被授予碧玉学士。”
“三十多年前的神童,现在应该还活着吧?”谢衍问道。
谢堪叹息说:“二十岁时就暴毙了,天妒英才啊。他一天到晚都在研究数学,把家里安排的婚事全推掉了,经常因为一个难题而彻夜不眠。听说此人是累死的,你应当引以为戒啊。”
谢衍用食指挠挠额头。
过劳死啊,这个我有经验。
兄弟俩登上马车,谢堪故意让车夫走东南城区。
来到文教区,谢堪对弟弟说:“下车走走,莫要锦衣夜行。”
“啥?”
谢衍没听明白,稀里糊涂被拖下车。
今天是旬休日,跑来文教区逛街的挺多,而且这边的路人识字率很高。
谢堪昂首挺胸带着弟弟前行,但很快他就失望了。
因为根本无人关注弟弟的玉佩!
就算有人过来作揖问候,也是因为他们通判公子的身份,又或者是他们两个早就认识的士子。
终于,谢堪忍不住了。
当他们再次遇到熟人时,谢堪指着弟弟腰间的玉佩:“石二郎,梅五郎,你们认识这个不?”
石二郎凑近瞧了一眼,点头评价:“岫岩碧玉,成色不错。”
“没见识,”谢堪怒其不学无术,提醒道,“再凑近点,看看雕的是什么。”
石二郎和梅五郎一起俯身查看。
梅五郎说:“有点像狮子。”
石二郎反驳道:“是狻猊,我家香炉上就有。”
谢衍忍俊不禁。
谢堪只得明示:“是白泽啊。黄帝巡于东海,白泽出,能言语,达知万物之精。”
梅五郎笑道:“谁家会用白泽雕刻玉佩啊?说出去会被讥讽冒充皇家学士。”
“就是,就是,赶紧摘掉。”石二郎附和道。
谢堪彻底无语:“我六弟便是皇家学士,十六岁的碧玉学士!听清楚了,不是最低级的药玉学士,而是十六岁的碧玉学士!”
两个损友同时大笑。
虽然谢堪早就说过,自己的弟弟被选为学会会员,但他们始终觉得谢堪在吹牛。
谢堪叹息说:“唉,算了,讲再多你们也不信。”
梅五郎笑道:“谁不知道你家六郎学的是文科?你上次拿来那本物理学刊,虽然论文作者确实叫谢衍,但你也不能因为同名同姓,就给自家兄弟假造一块学士腰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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