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军低头一看,见黑狗和黄狗肚子撑得溜圆,当即一怔,“呦,这小兔崽子还真打着物啊!”
既然知道张鹏没事,王秀芬就不哭了,她抬起胳膊,使袖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回头对张铁军说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要是再不管还不翻天了,等一会你别管,看我怎么收拾他”。
在东北家里从来都不惯着孩子,都知道“惯子如杀子”的道理,一个家庭里,父母通常是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而张鹏家里,黑脸往往是看似柔弱的王秀芬,而张军则是乐呵呵的在旁边看着,感觉差不多了,才会上前,说两句好话给个台阶。
张鹏打开院门,走到熟悉的家门口,把身上背着的麻袋放下,握住门把手,稳了稳心神,拉开房门就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喊了两声。
此时的他,心里有着隐隐激动,又有些忐忑不安。前世,他三十岁就没了妈,有妈在的家,那才是家,自母亲去世以后,家里面总是少了家的味道,每当他难的时候,心里想的不是别人,就是王秀芬。
张鹏话音刚落,就见王秀芬从东屋小跑着迎了上来。重生一世,又见到了妈,张鹏此时的心情无比复杂。
“妈。”张鹏强压着心中的激动,轻轻地叫了声。
“啪”迎接他的就是屁股上挨了一笤帚疙瘩,但妈就是妈,不管王秀芬怎么生气,打儿子都下不去重手。
混小子!”王秀芬声音尖利,带着哭腔,“你可真是主意正啊,偷摸的就上山,你要是出了事儿,妈可怎么活啊!”
说着,王秀芬就抹上了眼泪。
“妈.......!”张鹏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抱住王秀芬就哭。
这时张铁军也走了出来,看着抱住痛哭的两母子,微微叹了口气道:“行了,别哭了,儿子不是回来了吗?都几点了,赶紧弄饭吧
‘妈,我打了一头野猪,背了些肉在门口呢,咱先做饭吧,肚子都饿瘪了’张鹏放开王秀芬说道
咕嘟……咕嘟……
大铁锅里,沸水翻着血沫,浓浓的肉香充斥了整个屋子,并扩散到了屋外的院子里。
王秀芬拿起一双筷子,从锅里扎起一大块野猪里脊肉,把它放到旁边的盆中,拔下筷子随手放在灶台上。
再掀开旁边的缸盖,使葫芦瓢从水缸中盛出一瓢清水,倒在盆里清洗了那块野猪里脊肉。
已经烀熟的野猪肉经凉水一洗,洗干净表面附着血沫的同时,肉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王秀芬直接用手把这块肉撕成小块,跟切好的青椒码在一个盘子里。
接来下,就是起锅烧油,葱花爆香……
手撕肉蘸蒜泥、红烧野猪肉、野猪脖子肉炖大萝卜,还有一个大葱蘸酱菜。
王秀芬一口气张罗了四个菜,一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