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帝又是一惊,随即沉下脸来斥道:“楚无恨,御前胡言,你可知是何下场?”
“臣并非胡言,臣有证据也有证人,求陛下听臣说完再下论断,陛下于臣有伯乐之恩,臣愧对陛下,但臣今日一来为自己请罪,二来为家母伸冤,求陛下成全!”
说着他又重重的一叩首。
皇帝神情复杂的看着他,谢霜歌也劝:“舅舅,你让他说完吧,他真的很苦。”
“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继续说。”
皇帝一拂袖负手而立,审视的看着楚无恨。
楚无恨感激的再叩首,“谢陛下。”
“臣从家母说起吧。”楚无恨沉吟片刻,不疾不徐道:“当年家母在一场赏花宴上认识了刚从伯阳来的侯三子沈鹤风,见他谈吐文雅,举止有度,便倾心于他,后来多次相见,沈鹤风都有意与她单独相处,时间长了,情到浓时,沈鹤风便有求娶之意。”
皇帝听着楚无恨对爹娘的称呼,一个是“家母”,一个是“沈鹤风”,亲疏远近高下立现,微微蹙了下眉。
“这件事朕也有所耳闻,当时还说你母亲和父亲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不过假象罢了,这一切都是沈鹤风的计谋,他身为侯三子,上面有两个嫡出的哥哥,世子之位怎么都不会落到他身上,他又是个野心极大的人,一心想往上爬,便设计勾引家母,想借助镇国公府的势力。”
“然而外祖父与外祖母一开始并不喜欢沈鹤风,说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他野心不小,不是良人,可家母当时深陷情网,哪里能轻易割舍,无奈之下,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是答应下来,正巧那时侯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先后出了事,一个瘸了腿一个断了手,按照大夏惯例,身貌有残缺者不可继承爵位,不可入朝为官。”
听到这儿,皇帝的眼皮子跳了一下,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后来世子之位顺理成章落到沈鹤风头上,他风风光光的娶了家母,当年十里红妆,不知道多少人艳羡不已。”
楚无恨攥起了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没多久母亲便有了身孕,当时的老侯爷和老夫人回了伯阳祖地定居,身子不大好,沈鹤风便游说母亲去伯阳小住,说若是有个万一,也能让两位老人见见孙子。”
“家母孝顺,便去了,留下沈鹤风一人在金都,然而家母前脚刚走,后脚沈鹤风就带了个女人回来,就是如今的继室柳氏。”
皇帝皱眉:“妻子有孕,丈夫纳妾,虽然不厚道,但也无可厚非,柳氏怎么了?”
“陛下有所不知,柳氏与沈鹤风乃是青梅竹马,当初在伯阳就认识,只是后来柳府衰败,沈鹤风入金都,两人的联系才少了,可他们一直有私情,在家母和沈鹤风成婚之前,柳氏便到了金都,找过沈鹤风,但被沈鹤风打发了。”
“那后来怎么又勾搭在一起了?难不成沈鹤风把她当外室养?”
“呵——”听到皇帝这句话,楚无恨没忍住冷笑一声。
皇帝:“……”
谢霜歌尴尬的咳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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