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刚开场呢!”
沈鹤亭笑着和那人道别,转头进了茶楼。
后面盯着的人没察觉异常,等了一会儿才跟上。
沈鹤亭进了茶楼后直接找上跑堂的伙计,“二楼雅间还有空的吗?”
伙计打量他一眼,为难的说:“雅间没有位置了,只剩隔帘的空位,公子要吗?”
“行,带我去吧。”
“好嘞,公子随小的来。”
沈鹤亭跟着伙计上了二楼,二楼对着的两侧都是半开的座,挨着的两个位置用珠帘隔开。
沈鹤亭四下打量了一眼,目光不经意间和角落里的一个男人对上。
那人坐在拐角处,穿着一身玄色衣袍,光线昏暗,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沈鹤亭眯了眯眼,那人几不可查的冲他点了下头。
“这边的位置好,公子你看——”
“不用,我坐这边就行。”沈鹤亭径直向着角落走去,伙计看一眼,挠挠头:“这边有点偏吧?”
“没关系,我喜欢清净点的地方。”
沈鹤亭已经坐了下来,伙计无法,只能问他要点什么,沈鹤亭要了一壶茶一碟点心便摆摆手让他下去。
伙计手脚麻利的把东西送来,离开的时候还在嘀咕:“今儿怎么净来怪人?”
沈鹤亭端起茶盏给自己倒茶,转头不经意似的往旁边看了一眼,中间隔着层珠帘,但什么都遮不住,沈鹤亭打量半晌,对方的容貌只能说是扔到大街上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不会是易容了吧?
正想着,又一个人上了二楼,打量一圈看了过来,沈鹤亭立刻看回去,那人便目光一闪,要了个他对面的位置,中间隔着一整个长廊。
听不到他们这边说什么,但能看清他的动作。
沈鹤亭等了片刻,在二楼人渐渐多起来的时候,他把前面的帘子也放了下来。
离得近这珠帘挡不住,但离得远影影绰绰的就看不清了。
沈鹤亭坐的端正,头都没偏,只是低声咳了两下。
旁边的人扯了扯唇,“沈二公子近来可好?”
沈鹤亭眸光一暗,“你是给我送信的人?”
“是,如今沈二公子还对信上的东西存疑吗?”
“空口无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沈鹤亭冷笑,“万一你就是想坐山观虎斗,我不就中了你的计?”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你可敢与我走一趟?”
沈鹤亭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执念战胜了理智,“有何不敢?”
……
一刻钟后,沈鹤亭起身去茶楼后院的茅房,盯梢的人便没有动,然而又等了快两刻钟,人还没回来,盯梢的就坐不住了,起身下楼。
等他动了,角落里的玄衣男人也往下走,两人在大堂擦肩而过,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茶楼旁的小巷里,男人走过去,戴斗笠的车夫抬起头来,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男人掀开帘子上车,沉声道:“去诏狱。”
“是。”
车夫一扬马鞭,马车便从小巷里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