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里子眨了眨眼,噗嗤笑了出来。甚尔撇了撇嘴,莫名觉得有些脸热。
什么嘛,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先说好了,我觉得你不一定能行。”真里子看了眼他的裤子,啧啧啧的摇头。
甚尔,额头冒出一个青筋。“呵呵,待会就让你知道老子行不行!”
后来……第二天早上甚尔趴在被窝里吃着真里子递给他的饭团,郁闷了。
“昨晚的不算,你真的是女人吗?!一定是我太久没吃饭了,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哭着求饶的!”
真里子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老娘我饿多久了,而且昨晚先求饶的人是你!”
甚尔:“……你其实是男人吧。你老二是不是藏起来了。”这是什么母猩猩女金刚啊!你是冲着吃一顿饱十年去的吗?!
“行了,我今天是早班,下午点下班,说好的要来接我哦。”说着将写着地址的纸条塞进甚尔的胸肌沟,满意的道,“啧啧啧,我就对你的大胸最满意。”
甚尔:“胡说,男人的胸有什么好玩的,应该是老二!”
真里子回以一个让甚尔自尊心严重受挫的,嫌弃的眼神。
真里子离甚尔预想中的富婆隔着十万八千里。住在一间狭窄的廉价单人公寓里,上厕所都得去公用卫生间。吃的是便利店打折便当,穿的是超市打折衣服,就连空调都没有。
可奇怪的是,甚尔那颗彷徨的心,却随着和真里子的相处日益长久后,逐渐的安定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甚尔开始会在傍晚提着菜篮去超市抢特价食材,学会了做饭洗衣服擦地板,学会了天天接真里子下班,偷偷的给性/骚扰的垃圾上司套麻袋。他已经很少去赌场了,甚至连杀手的工作都很少接,对富婆的暗示明示也会翻个白眼直接走人。
后来,甚尔在长达半年都没有接过一单后,别别扭扭的拉着刚下班的真里子去区役所。他嚷嚷着:“先说好,以后你赚钱,我管家!你主外,我主内!真是太便宜你了,你去哪里找到像我这么好的老公啊!”
握着真里子的手,手心已经出了汗。
真里子惊喜的呀了一声:“哇,真的假的啊,那以后家里的钱你来管,家务你干。我早就想说了,那些活儿实在太烦了,我是宁愿在外面加班到凌晨也不想去做家务做饭。”
“胡扯,你不是准备升职了吗?!不许加班太晚,你说好要给我生个闺女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惠!我甚尔的女儿,以后一定能给老子找个金龟婿回来,把我伺候成老太爷!”
“那还不如生个儿子,儿子也能傍富婆啊!女儿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胡说八道,老子跟你的女儿还能被人欺负去了?!”
“有道理!啊~富婆啊~我是没指望了,当年也想过找个有钱人嫁了,可有钱人也不是瞎子啊。看不上我这种清粥小菜。”
“谁说不是呢,我曾经找到一个富婆,是真的有钱,可惜她太老了,没多久就嗝屁,他儿子把我赶出来了。那是我遇过的最好说话的富婆,还不用陪她睡觉。”
你一言我一嘴,在区役所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之下,这两个满嘴都是富婆论的人总算是把名字落在了同一本户籍善本上。
后来,在甚尔日夜努力下,真里子的肚子总算是有了动静。后来孩子出生了,可惜是个带老二的。
后来,真里子莫名其妙的晕倒在岗位上,他踏上了杀人筹钱、找治疗师、照顾小惠和真里子的四点一线。
再后来……
清晨的阳光撒在两人的脸上,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眼睛,同色的眼眸对视。
沉默了好一会,甚尔先笑了,然后是真里子。真里子手一张,甚尔靠着她的飞机场。真里子说:“一个都没梦到。富士山啊,鹰啊,茄子什么的,都没梦到。我梦到了第一次见到甚尔的时候,你跟我说一顿饭换个男人,我当时想着,哎哟,老娘大二十几年,终于走了一回桃花运,还是个看起来这么棒的男人。”
甚尔说:“那你是走运了,我就在想怎么这么倒霉。这女人这么彪悍,给她当男人会被拒绝的吧,她压根不需要。肚子是真的很饿,那天风很大,要下雨,墙洞下可避不了雨。”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笑成了一团。末了,甚尔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烙下一吻。“谢谢你。”
他如此说着,却不知为何,眼泪落了下来,越流越凶。真里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抱紧了这个男人,哽咽着说:“谢谢你,甚尔。我有家了,我们都有家了……”
两个同样寂寞的灵魂,茫茫人海间相遇,那挣扎着求生的彷徨灵魂,寻到了栖息之所。
这难道不是一场幸运么?即便是用未来所有的幸运去换眼前这个人,也是极其划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