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吴凤已经变得伶牙俐齿,说得这个孃孃哑口无言。
她继续干煮猪食喂猪的活时,孃孃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又说到,“今天喂猪吴敏来干,你去把我们田里的谷垛拉一车回来,有用。”
她不知道孃孃是何用意,也没有考虑这奇怪的安排后面是什么。
不知道这背后的阴谋!
她只想抓紧时间干完活,刨两口饭后,还有很多功课、作业要查缺补漏。
还有黄老师给她报名的平县英语大赛,她代表牛场中学已经突围。到平县一中参加决赛的时间已经不多。
她转身拉了板车风一般朝松树林后田里去的时候,孃孃给吴建使了一个眼色。
吴建也马上出了门,去通知某人。
傍晚时分,风微微地吹,松树林呼呼的声响此起彼伏,农田里的人都已经收工回家,四周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吴凤来到了自家田地中央,从那高高的谷垛里用沙镰砍出一把一把的稻草,然后往车上放。
这时,一个老男人突然从谷垛后面抱起她,然后就朝小松林里跑。
好像周围除了风,没有任何人。她睁大了眼,就像灯盏。
她全身涌动着愤怒之情,凝聚着惊人的力量。
可是,老男人的力气更大,她根本挣脱不了,沙镰也挥舞不起来,但是可以割到自己的手腕。
她静了静,停止挣脱,让刚好能用上的劲在自己的手刮了一层又一层,手上开始流血出来,染在老男人的手,对方也不由发抖起来,但抱这她往松林里钻的劲没变。
她感觉到老男人发抖,便柔声地说:“大哥,你这样弄,我的血流得更快,我也离死不远了。您这样把我弄死了,划不来嘛!
你想,你为了娶我存了两万块钱,我死了,你的钱就打水漂了。
你已经光棍,我死了,你还得光棍。
是不是,哥。你不要急,人家讲细水长流,你这样抱得紧,让沙镰都把我都弄流血了,不如松一下,我包扎一下再来,你好我也好了!”
说到这,她还费力一回头,给老男人一个笑容,姹紫嫣红。
老男人的手果然松了一下,她脱身了,并不跑,而是娇骂道:“你看你,我的伤口都被剜了这么深,你赶紧去找墙角那种布满灰尘的那种黑漆漆的蜘蛛网给我敷在伤口上,能迅速止血复原,要不,我死了,你娶个鬼呀!”
在当地农村,流血就用黑漆漆布满灰尘的蜘蛛网敷上,效果就像仙丹一样,马上止血马上恢复,就是这么神奇。
老男人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走进村里引得众人观看。
她就说:“我孃孃要我嫁这个男人呢,他带我回来治伤口呢!”说着,她一付又哭又笑的模样,装疯卖傻,惹得村里人议论纷纷。
别人问她,老光棍怎么弄伤你的,她就说孃孃安排的。顺便伸出还在流血是手腕伤口给人看,村里好心人赶紧给她弄来了灰尘蜘蛛网敷上。
在人群里,老光棍已经不能下手,只好悻悻离开了。
回到家,她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自己去舀了一碗饭吃。
孃孃之前为什么安排她去拉在田里的谷垛,老光棍为什么的准时出现,她已经明白。
看着黑漆漆的蜘蛛网已经把伤口紧紧包裹,沁出的暗红血痕。
她淡淡地对着孃孃说:“我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如果有人耍阴谋诡计谋害我,我也不会手软的。”
这是反抗的决心,更是和孃孃的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