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好吧,慢走。”
诸位客气道。
周贵奎与王嘉福来到锅炉修车室。
他将厂领导班子会议投的结果告诉了王嘉福。
刘金东与周贵奎的关系也比较好,周贵奎有什么话也不避讳他。两个人点上烟,烟缕在窗口斜射的阳光照射下,向上升腾,仿佛将心事带走去上天报信。
周贵奎极少来锅炉车间修车室,平时遇有什么工作,都是打电话请王嘉福到他的办公室,今天他一反常态,可见内心的郁闷无法排遣。
“周厂长,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王嘉福道:“周厂长,你不用郁闷,这个结果其实我事先已经料定了。国有企业的陈旧思维根深蒂固,很难让他发生转变。”
“那啥,你说的倒是那么回事,不过在任何条件下也要争取,不能见到困难就后退。”周贵奎道:“遗憾的是,我们的该哥如果这样进行下去,就不叫该哥了,叫消磨。我们这代人把时间都消磨到无聊的争辩中,最终失去了机会。”
“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倒是好事。你想,如果我把机修车间承包下来了,日后的乱事不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才怪,到时候就糟糕了,准做一锅夹生饭,吃也不是丢掉也不是。”王嘉福道:“我已经看好下家了,我去跟拖拉机配件厂去谈。”
“那啥,太熟悉的地方做不了事,换到陌生人的圈子里去做,效果或许会更好,约束少,闲杂事少。你对拖拉机配件厂熟悉不,用不用我先帮你打前战,帮你沟通一下。”
“那感情好呀,我跟他们一点都不熟悉,上次接触的时候是硬磕硬地接触,他们厂已经停产半年了,工人放假在家,连工资都停发了。”王嘉福道。
“那啥哈,那我就给你联系一下吧。他们厂长杜茂实我熟悉,有个人在中间过个话,事能好办一些。”周贵奎道:“咱们厂曾经没少帮助他们,当年他们技术不行,有高精尖技术问题的时候,都是我找咱们厂机修车间的师傅帮助处理。”
“哦,还有这事呢。看来周厂长神通广大,在千合市没有不认识的地方,没有不认识的人。嘿嘿嘿。”王嘉福道。
“嘎哈呀,小子,又来奉承我。我早说过,你被韩桐峰带坏了,一天天跟我没真没假的,早晚有一天,我给你们两个坏人拆开,让你们坏不到一起去。嘿嘿嘿。”
“我不跟你闹了,周厂长。这次咱们厂能有这种决定,已经说明我们厂的思维已经不适应该哥开方,如果长此以往,千合纺织厂最终的归处就是去死。”王嘉福道。
“死就死吧,那啥,我也管不了了,尽力了。”周贵奎道:“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但大家就是假装看不见。认为它没爬在自己脑袋上,咬的不是自己。殊不知,那些虱子早晚有一天爬到自己的脑袋上,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也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