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奎让王嘉福下午一点半到他办公室,王嘉福一点就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周厂长好,你找我呀。”王嘉福道。
“那啥,我可不找你怎么着。你跑哪儿去了,家里电话也不接,打电话到办公室还不在。工作时间怎么找不到人呢。”周贵奎道:“你家电话是不是有故障了,找电话班去看看收拾收拾,太耽误事了。”
“不知道,我也没听到电话声呀,可能有问题了吧。”王嘉福不想说自己把电话线拔了,应付道:“我家还有个电话,我回头把那个电话换上去看看。周厂长找我有事吗?”
“那啥,当然有事啦。”周贵奎道。
“我找你也有事,那你先说吧,什么事儿。”王嘉福道:“要么还是我先说吧,估计咱俩说的是一个事儿。”
“那啥,那你说吧。”周贵奎点燃一支2毛7分钱一盒的红玫瑰,道。
“周厂长,我是想说织布机改造的事儿。现在织布机改造成功了,但昨天你没听说国家科工委副主任和和平省领导、纺织局领导说什么吗?”王嘉福道。
“那啥,说要总结技术材料,向全国推广。”周贵奎吐了一口烟,道。
“对,就是这个事儿。”王嘉福道:“目前三号织布机改造成功了,织布车间还有45台织布机还没有改造。估计你会想下一步要改造这些机器的事儿,这活可不少。”
“对,那啥,是这么回事儿。”周贵奎道:“你什么意思。”
“我想,咱们厂的织布机可以继续改造,因为我在咱们厂工作,有责任有义务给咱们厂的机器改造。但是其他的,比如昨天国家、省、市、局领导说的,要我拿出技术材料在全国推广,这个恐怕有点难度。”王嘉福道。
“嘎哈呀,为啥。”周贵奎道。
“因为技术是我个人的,不是国家的,也不是千合纺织厂的。我给咱们厂设备改造,是我愿意的、主动的,但我不想让别人拿走我的技术,像上次酸洗锅炉似的,无声无息地就被上级拿走了,拿走也就拿走了。”王嘉福道。
“嘎哈呀,不是给你转正成全民干部籍了嘛,也给你荣誉和奖金了。”周贵奎道。
“给那点破东西算什么,糊弄小孩似的。不转正我也一样工作,那点奖金还不够塞牙缝的,荣誉嘛,就是一张破纸,写了几个破字,根本没有实际用处。”王嘉福道。
“那啥,那你想怎么样。”周贵奎道。
“无梭织布机的技术改造,引纬器的发明与应用至少在技术上先进40年,水平也远远超越了欧美国家。要么这次怎么国家部委办还有省市领导专家什么的,都参加试机仪式了呢。”王嘉福道:“要充分认识到这个价值,充分认识到这里的意义所在。”
“嘎哈呀,你赶紧说到底要怎么弄,绕了半天怎么还没说要点呢。”周贵奎道。
“周厂长,我是说这次技术资料,任何人也不能给,包括国家。”王嘉福道:“国家是个大词,什么都可以往里装,可我不想把我的发明技术,被人装进国家的筐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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