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会是感谢，反倒成了仇恨呢？完全没有道理，违背了逻辑和人性。”爱丽丝道：“你是在跟我说，你目前接受不了我吗？”
王嘉福迟疑了一下，道：“没，没有。我能接受。”
王嘉福刚想说他也有过体验，但不是试而是当成一生一世的许诺。但话到嘴边，他没再说下去。
王嘉福在与爱丽丝的观念碰撞中，似乎感觉到一种超前的压力。中国文化自然有它博大精深的地方，单从中国女性对爱情的观念来讲，永远与西方女性无法相提并论。在国内，如若有爱丽丝这种思维，枪毙一百个来回都够了，而且民众会拍手称快。
反过来说，中国人做事在观念上总有一种吃亏的感觉。担心吃亏、预防吃亏成了人们生活中的主体，由此带来仇恨观念。吃亏与仇恨观念相互纠缠在一起，而且以此类事物制定模糊的道德标准，并循规蹈矩。
虽然王嘉福也不完全认同爱丽丝和西方人的观念，但毕竟这是现实的存在，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而且大范围存在，就不能单单用合理去解读了。
爱丽丝指着远处亮着灯光的一艘货轮，道：“嘉福，你看那艘货轮，货轮上有好多部件，都是经过最初的试验达到合适的标准后，才确定了下来。货轮在下水之前和之后，也要反复试验。如果部件和货轮整体没有经过试验，制造后就直接下水远航，说不准开出港口就失事了。人与人也是这样的，国家也是。”
“你说的这些又归纳到了科学议题上来了。”王嘉福道：“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好改变，只有观念最难改。比如中国清代时期男人的长辫子，那时候说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不少人还是选择了后者，宁可死也不愿剪辫子。”王嘉福道。
“社会的文明进步，都是从试验开始的。就像美国，原本是一座流放的岛屿，经历了许多次相互屠杀，制定过许多法律，最后好的试验的结果被固定了下来，人人平灯，建设成了经济、军事强国。”爱丽丝道：“而在中国，好也历史文化，败于历史文化。原因就是无法改变观念。观念要更新，向文明的地方更新，才有希望。”
“你说的有道理。”王嘉福道：“你对中国文化了解得比较深。”
“我在办事处负责亚洲区域的销售，特别研究过中国文化，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一部夺权争利史，特别在近百年中，很少有对世界有过重大科技贡献。很遗憾，这也是观念造成的。”爱丽丝道：“中国人很聪明，但好像他的聪明都用在了争权夺利上，没用在科研方面。但不包括你，我认为你将来会是一个个例。咯咯咯！”
爱丽丝又发出了母鸡下蛋一般的笑声。
似乎爱丽丝看穿了王嘉福的心思，王嘉福很是惊讶。道：“为什么我会是个例？”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科技能力水平，远远超出其他人。比如上次的络筒机科技改造，这不单单是对我们赐来福公司的贡献，也是对世界科技的贡献。”爱丽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