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我记得你们家翠儿今年应有十六了吧。”封姜看着余氏夫妻越发低沉的情绪，开口询问道，“可许人家了？”
余天提起这事，更是连连叹气。
“老三，我也不瞒你。”余氏夫妻二人领着封姜和苏卿进了前厅，边走边说道，“翠儿这怪病就是开始筹备给她说婆家开始的。”
余天请封姜与苏卿就坐，余李氏招呼丫鬟给两人上了茶水，随后也坐于一旁听着三人说话。
“你也知道，我是哥几个里成家最晚的，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宠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余天道，“翠儿及笄后，倒是有几家来说亲，条件好的也不少，但我们舍不得啊，就想着再留在身边两年，就两年，之后便给她说亲。”
“去年年底有一户殷实人家差了人来说亲，相见时瞧着程公子仪表堂堂，出口成章的，为人又谦和，我二人都觉着不错，就同意了。”
“之后翠花与那程公子见过几次，但每次都草草收场，问她也只说还不愿嫁人。”余天幽幽叹气，继续道，“随着闺女年纪越来越大，想着对方各方面条件不错，我们就没顾及闺女的意思，直接收了聘礼。”
“难怪翠儿病了，老余，就这事我得好好说说你，这事是你不对。”封姜皱眉道，“你怎能因翠儿年纪稍稍大了点就逼她嫁人？说到底还不是前些年，别人来说亲你俩不答应？”
“你也不想想，翠儿嫁过去若不幸福，你们当父母的能欢心？”
封姜的话字字句句戳中余家二老的心窝，余李氏更是心里难受的厉害。
“不过说到成亲这事，老余，我封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封姜说着说着又开始忍不住嘚瑟，“虽说阿宴的婚事是皇上赐婚，皇城都传什么养在庄子里不受宠的养女，那又如何？”
“我和阿宴都特别中意，我家儿媳，人美心善，举止大方，所以说啊，传言什么都不可信，一切缘分也不可强求啊。”
余李氏这才抬眼仔细看向苏卿，之前只注意了封姜年轻的样貌，心里嘀咕着封姜怎么带了个小姑娘过来，原来这就是皇上赐婚的那位儿媳。
“老三，并不是这样的。”余天眼下是真没心思听封姜得意，他摆摆手道，“翠儿极其孝顺，知道我们已收下聘礼，就不再提及不远嫁人之事，就在程家要迎娶翠儿的前三个月，翠儿她……”
余天更咽了一下，余李氏悄悄用衣袖擦拭眼角的泪珠。
“翠儿突染怪病，一开始只是腰间奇痒无比，我们都未在意，过了几日依然奇痒难消。”
“沐浴时被丫鬟发现腰间似乎长了如同水光一般的东西，翠儿用手一摸才发现居然是长出了鳞片，如同蛇一样的鳞片！”
“悄悄请了大夫来看，那些个庸医！就说只是皮肤受了感染，喝几服药就会好，可十日下来，药喝了不少，腰间的鳞片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如同瘟疫一般在全身蔓延，翠儿难受便用力将蛇鳞扯下，直接流血不止，让翠儿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