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的惨叫声吸引了守在外殿的小太监,几名小太监面色慌张地冲进殿内,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已经惨死宫女的尸体。
“这个死贱婢居然敢行刺本宫,拖出去鞭尸,以儆效尤。”太后坐在床上,床幔已被放下,她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向床幔里处挪动,让众人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为首太监迅速低头躬身行礼,起身招了招手,让小太监们将宫女的尸首抬出去。
此时殿中只剩太后与他二人。
他上前两步,恭敬道:“太后,二少夫人前来请安,现已在殿外等待觐见,可需要奴才去打发她离开?!”
太后眼露惊恐,心中讶异,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又惊又急,一把拽开床幔,死死盯着眼前的太监。
为首的太监抬眼看向太后,本是准备听后差遣,未想到将太后光秃秃的头顶瞧了个仔细,吓得双脚一软,啪一声跪趴下,再不敢抬头。
此刻,他终于明白,抬出去那名宫女到底为何被杀。
“你刚瞧见了什么?”
太后阴森森的声音吓得太监浑身打颤。
“奴才……奴才只瞧见……太后脸色不好,恐……恐是……是昨夜染了……风寒。”太监哆哆嗦嗦斟酌半天,大着胆子道,“奴才……奴才有……一偏方,或可……让太后……凤体安康。”
太后缓缓眯起眼睛,舔了舔下唇,目光晦暗不明。
“好!哀家就给你一次机会。”
太监努力稳住心神,磕了个头回道:“请太后稍等片刻。”
他低着头起身快步离开内殿。
正待太后等得不耐烦时,太监怀里紧抱着一个盒子,急急走了进来,到太后面前双膝跪地,双手将怀里的锦盒恭敬地递上。
太后看着锦盒迟疑了半响,还是伸手将其打开,里面躺着的是长长的秀发,长发色泽如上好的黑色绸缎,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果然,触感也如宫中最上乘的锦绸。
“这是奴才之前清点库房时偶然间找到的。”
太监并未多说,他心知太后喜欢,看上去愚笨却又有点小机灵的奴才。
太后迫不及待地将假发从盒子里取出,发丝拂过她的手指,偶有几丝划过她的脸庞,是如此美好。
“替哀家梳妆。”
太监听闻,心中窃喜,谨慎小心地将太后搀扶到铜镜前,细致地为她布好假发,并绾了一个时下最美最夺目的发髻。
插上精心挑选的发簪,竟胜过自己的真发装扮,更是靓丽好几分。
太后左右摆弄着铜镜,欣赏着镜中自己样貌,真是越看越满意。
“赏。”
太监此时才算真真的松口气,退后一步双膝跪地,叩谢太后恩典。
“太后,二少夫人已在殿外等待多时,是将她打发了,还是让她一直站在殿外候着?”
太后见太监又提这事,皱着眉头道:“你可看真切了?那人真是封家的苏卿?!”
“是。”太监点点头道,“她还与奴才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