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对!”沈谷雨脸色铁青道:“我要查验药渣!”
一名衙役看到林渊点头,迅速将一包药渣递了上来,沈谷雨将药渣放于桌上,抬手翻看了一会,又将抓取了其中一些搓揉,随后放于鼻处轻嗅。
沈谷雨放下药渣,命人取了半碗汤药进来,抬起抿了一口。
“味道不对。”沈谷雨脸色大变,“这药方不对。”
大夫们听见这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衙役只负责熬药,照方抓的每一付药都出自他们之手,难道是他们放错了计量?
“药方里没有独活,为何汤药里会有这味药?”沈谷雨声色严厉道,“独活与其中几味药相冲,加入独活催化,比之前的方子药性烈了数十倍,是万万用不得的。”
其中一名年迈的大夫听见这话,双脚一软,整个人跌坐地上。
为了不出差错,他们商议后决定,每位大夫只负责抓两味药,然后交给下一位大夫,由最后一位将配全了的药材再交于衙役熬制煎煮汤药。
“不不,药方上明明写有独活啊!”其中一名大夫战战兢兢道,“大人,真的有这味药啊!”
赵阳一把将药方拿出来,上面确确实实没写着独活这一味药。
所有大夫们都摇摇欲坠。
刚才说话的那名大夫,他抖抖瑟瑟将衣袖里誊写的药方拿出,纸上写的与赵阳手里的药方无异,单单多了一味独活。
“这是草民偷偷抄写下的方子,本打算带回去好好研究,怎么会不一样呢?!”
大夫们想死的心都有了,眼下就是浑身上下长着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本官记得,在民间有一种特殊法子,能让字迹在写下半个时辰内,消失不见。”
陆怀迟总算知道,何风为何再次誊写一遍方子的意义了。
他不急不缓地道:“林大人,你命人将何风给你们的那张纸加热,看会否出现焦黄色的痕迹。”
赵阳听闻,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小心地将药方进行加热,很快在一个地方出现了焦黄痕迹,隐约能看出独活二字。
真是狠毒!
“大人,我带人去将药医谷一行人抓来!”赵阳气愤地说道,“这可是在谋杀啊!”
林渊摇头后让赵阳先不着急抓人,若现在便将药医谷的人抓来,后面计划该如何进行?
他抬头看向陆怀迟,不知该怎样向这位钦差大臣解释所发生的一切。
陆怀迟看了林渊一眼,他何等聪明。
“林大人无需顾及本官。”陆怀迟淡漠道,“你乃凉城的父母官,凉城之事由你做主便可。”
“若需要本官出面,林大人尽管开口便是。”
林渊听见这话,心道果真如苏宗主所言。
一时,他心里极其舒坦。
林渊继续按照计划,将后面的安排布置下去。
一个时辰后,之前十名重症病患的亲属出现在城门口,哭天抢地嚷嚷着大声说着,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治瘟疫的方子。
官府只是将用计哄着他们,将他们分批毒杀,保全凉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