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看着江岐的反应,“这么说只是落花有意?”
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月欢对他的保护不是心悦又是什么?
宁愿忍受剧痛,也不忍心再喝他的血,不就是在示好吗。
只是这江岐,似乎并无此意。
“我能理解你心里有怨,你被明帝带来月氏的时候月欢公主也不过十岁。”沧澜顿了顿,接着说道,“她也是身不由己。”
被病痛折磨的十岁孩童,如何有选择的权利。
“她身不由己,那么明帝呢?”江岐一脸嘲讽,难道仗势欺人也是一种美德?
一句身不由己他就应该原谅?
沧澜看着江岐就似看见从前的自己,少年心性嫉恶如仇。
——追悔莫及。
他轻声叹息:
“世间事多是理不清的,我言尽于此至于旁的当由太子自己定夺。”
都是世间可怜人啊。
一叶障目,一念之差,悔之晚矣。
冬猎已过,是为新岁。
晏栖再次醒来的时候,安乐殿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
喜气洋洋。
她翻身坐了起来,身上的剧痛已全部退散。
整个人精神好得不得了。
晏栖眼里浮上笑意,神医还真有两把刷子,相信他准没错。
“绿枝?”晏栖喊着绿枝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伤好了没有。
少顷,外间就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绿枝很快就出现在晏栖面前,面容欣喜:
“殿下,你醒了?”
晏栖点点头,只注意着绿枝走路的姿势:
“你的伤可大好了?”
江岐那样的习武之人都伤得很重,也不知道绿枝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是怎么扛过来的。
绿枝惶恐又惊喜,公主竟会主动关心她,忙答道:
“劳殿下挂念,绿枝的伤已经痊愈。”
托公主的福,唤了太医过来替她医治,让她留在宫中休养。
恢复自然快。
“那就好。”晏栖点点头,遂又吩咐道:“更衣吧。”
病怏怏这么久,晏栖迫不及待的想出去逛逛。
“对了,江岐呢?”
晏栖猛地想到同样身为病号的江岐,也不知道她昏睡之后他怎么样了。
该不会是又被丢回到那个破破烂烂的冷宫了吧?
“沧澜神医替江岐太子瞧了伤就让他在偏殿住下了,需要唤他过来吗?”
绿枝打量着晏栖的神色,拿不准她的意思。
去与青山之前公主就安排江岐太子在偏殿住下,他们也不敢擅自把人送回冷宫。
“很好,不用。”
晏栖放下心来,沧澜真是好神医,她还没来得及叮嘱呢。
就已经替她打点好了。
住在偏殿才好呢,那破烂的冷宫还如何住人。
“本宫瞧着这殿里甚是喜庆,可是新岁到了?”
晏栖垂眸瞧着自己身上的红色宫装,又想到这宫里新增的华丽宫灯,随口问道。
“是的,公主。”
“今儿个就是除夕夜了。”
除夕夜?
这么快?
是了,在与青山耽误十日之多,除夕可不就到了吗。
怪不得月珏会这么着急赶回来。
“走,出去瞧瞧。”
梳妆打扮好的晏栖,迫不及待的就往殿外走去。
她还没见过古时的新岁呢,纯天然的古风古味定然新奇漂亮。
偏殿窗边的男人目光深邃的盯着她脸上的笑意,递到唇边的杯子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