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栖看了几眼明帝等人,眼珠子动了动。
沧澜不动声色的瞧了眼都焦急盯着月欢的几人,沉声道:“老规矩,还请陛下和皇后出去等候。”
晏栖见沧澜懂了自己的意思,眼睛里泛起笑意。
明帝沉沉地看着沧澜,又瞧着病怏怏的月欢没说话。
反倒是皇后慕容灵谙先动了:“陛下,听神医的吧。”
欢儿的病,拖一分她就多痛一分。
“父皇母后,有儿臣在这守着呢,你们放心吧!”月珏也加入劝导组。
明帝的脸色黑沉,嘟囔了句:“朕没说不走。”
月欢是他的宝贝公主,他能不心急吗?
沧澜听闻,只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劳烦太子也一起出去。”
正准备坐着等候的月珏:……
他以为神医没提到自己的名字,是同意他留下。
走至门口的帝后回头看着月珏,明帝的瞬间脸缓和不少:“皇儿也快些出来吧,别打扰神医了。”
月珏:……
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他看见依旧躺在担架上的江岐,才懂了这股不对劲从哪来。
上次也是这样,欢儿病发,留下的依旧是沧澜和江岐。
月珏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他年少没有学医?
现在拜师还来得及吗?
几人退去,沧澜才看向月欢:“你吃了什么?”
她的经脉很不对劲。
稳中有乱,总感觉有两股无形的东西在相互冲撞,绞弄着她的经脉。
月欢清了清嗓,嗓音还是很沙哑:“你配的药。”
“我配的药何至于此?我是帮助你安抚你的经脉,不是让它引起暴乱。”
沧澜陈述着事实。
江岐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话,他记得在马车上的月欢确实吃了两次药,还是从不同的包袱里找出来的。
一黑一白的瓷瓶。
假若有一瓶是沧澜所给,那么另外的又来自何人?
“你还吃过其他什么吗?你这症状也不像是喝过血。”
沧澜沉沉的注视着月欢,她的身体太过复杂脆弱,胡乱用药反而会使她身体的负担加重。
晏栖倏地想起她还吃过闻陌替她备下的药,她疼得恍惚竟一时忘了。
“一个朋友替我准备的止疼药。”
她记得闻陌说过,这叫止疼药来着,也没什么牛哄哄的名字。
朋友?
江岐神色微动。
“给我瞧瞧。”沧澜了然的点头。
“在我的袖袋口,是一个白色的瓷瓶。”晏栖不好意思的看向沧澜,笑得艰难:“劳烦神医亲自翻找,月欢实在是没什么力气。”
沧澜瞥了月欢一眼,堕魂病发在没喝至阴之血的情况下她还是头一次没陷入昏迷。
已然毅力非常。
他掏出袖袋里的白色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放在手心观摩。
随即又闻了闻药香。
倏尔得出结论:“很不错的药,确实对你的病有抑制作用。”
他也听说了月欢坠崖的事,想来是有什么奇遇。
能对月欢的堕魂之毒短短几日就炼制出这般药丸,想来并非常人。
“他很了解堕魂。”沧澜笃定。
晏栖惊诧的看着沧澜,神医不愧是神医,仅仅因为一粒药丸就能发现端倪。
沧澜看着月欢,接着说道:
“药虽是好药,但却不能和我给你的药一起吃,药力过猛对你的身体并没有好处。”
不用沧澜多说,晏栖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药力过猛的凌迟之痛。
“喝血吗?”沧澜冷不丁的提到。
月欢的病症,要么施针蛰伏,要么喝血镇压。
别无选择。
晏栖皱眉:“我说过,不会再喝江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