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出一个苦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低语:“大概是和命运抗争?”
纵使她的声音很低,江岐还是听清了。
抗争命运?
江岐看着她被咬破的嘴唇,目光深邃难明。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腕,冷硬道:“喝血吧。”
说着抬头看向月欢,递上了手里的匕首。
晏栖一时间搞不懂江岐在想什么,想要她死的不也是他吗?
她的胸口处现在还有一个大窟窿。
那么现在递刀子给她又是何意。
喝他的血?
她说过不会再喝了。
她宁愿咬破自己的唇来保持一丝丝清醒,也不过是为了醒着见到沧澜。
告诉他,一定不要取江岐的血替她医治。
她没有时间拖下去了。
“太子这是何意?”晏栖佯装厌恶的瞥了眼江岐伸过来的手腕。
剧痛使她倒吸一口凉气,她皱着眉厌弃道:
“难道看不出来本公主很厌恶你的血吗?本公主就算是痛死,也不会再喝你的血!”
拿走吧,拿走吧。
别诱惑她了,真的很疼。
晏栖语无伦次的在心底呢喃,就是不愿意再多看江岐一眼。
不喝他的血?太反常了。
“你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为筹码,借明帝的手处罚我?”
“怎么,尊贵的月欢公主懒得亲自动手了吗?”
江岐继续试探月欢的反应。
“还是说我这身残躯仍不能让公主满意,殿下是想要了我的命?”
江岐不是五岁孩童,他在这个女人身上早已经丢尽了太子的尊严。
被戏弄,被践踏,是她一步步的剔掉了他的自尊和傲骨。
他又如何能掉以轻心。
“你也配让本公主费尽心机罚你?”晏栖努力保持着人设,疼得抽气,“你的贱命本公主还不是随意拿捏!”
原谅她吧。
她夹在中间两难,不能漏出破绽。
若是让明帝发现她不是月欢,估计等不到送走江岐她就已经不得好死。
江岐她也不能信任。
玄之又玄的事就这么突兀的发生了,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
而且那个人,还是整日欺辱你的罪魁祸首。
又谈何容易。
“殿下确实高贵,我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也是多亏了殿下喜爱才落得这般下场。”
江岐顺着她的话,说着被搅烂的骄傲。
她的话确实没说错,只是不够,眼里的狠戾不够。
纵使说着狠话,可她的眸子里依旧干净纯净。
他见过太多月欢的阴郁狠戾,却从没见过她这般纯白的眸子。
晏栖狠狠皱眉,她无心应付江岐的纠缠,佯装恼怒:“闭嘴!”
“你若还想挨板子,回宫自行去领罚便是。”
也不知道这人今日为何如此话多。
平日里清冷又厌弃的模样哪去了。
忍受痛苦的晏栖并没有发现江岐的反常,也记不起昨夜在江岐营帐里的胡言乱语。
江岐见她越发虚弱的模样,缄默下来。
不急于这一时,他总会弄清楚这幅皮囊之下的人究竟是谁。
也不知过了多久,晏栖迷糊之际恍若听到了明帝和皇后叫着她的名字。
她被人抱在怀里疾驰而行,摇晃之际透过肩膀的空隙。
晏栖看见了一瘸一拐的江岐被侍卫大力拖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