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了。
晏栖觉得世界上最苦的药也不过如此了,就好似夹杂了世间所有的苦混合在一起。
胃里翻涌的苦味,让她嗓子眼儿冒着酸。
刺激的她想吐!
闻陌见晏栖难受得泛红的眸子,不由有些自责,他轻拍着晏栖的背:“没事吧?”
他何必和一个病人计较呢?
她的病,注定是生来就和苦药打交道的。
他又何苦为难她。
“快!喝口水。”
闻陌急忙倒来一碗清水,喂给晏栖喝下。
晏栖似濒临绝境的鱼,终于得到了喘息。
“蜜饯,有没有蜜饯啊?”
她紧紧抓住闻陌的袖子,模样可怜极了。
“没有。”闻陌于心不忍。
倒霉催的,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准备那甜兮兮的玩意儿。
“忍忍,忍一忍药劲就过去了,乖!”
似是觉得言语有些苍白,闻陌忙不迭的保证:“下次,下次一定不会这么苦了。”
他下次不整她就是了,自然就不会这么苦了。
慌乱之下的闻陌一不小心就露了马脚。
晏栖闻言猛地看向闻陌。
闻陌猝不及防对上晏栖的眼神,才惊觉自己似乎不打自招了。
顿时有些尴尬,“那个,你先歇着,我去看看晒着的药材!”
说着慌忙跑了出去。
晏栖嗤笑,小气的男人。
她偏头往窗外看去,就算要编个理由,也该找个像样点的才是,这寒冬腊月的哪里来的……太阳。
晏栖呆住了。
目光所及之处,阳光明媚和煦,微风拂过百花齐放。
倏地,窗外探出一脑袋讨好的看着她。
“美吧?”
正是去而复返的闻陌。
晏栖不计前嫌,毫不吝啬的赞叹:“很美。”
不同季节的花,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竞相开放,却又不觉得矛盾,如何不美?
“我第一次发现这里的时候也如你这般惊讶,这里的一切都过于神奇,却又觉得理应如此。”
温润的风,少了几分冬日的凛冽刺骨。
晏栖舒服的享受着微风拂面的轻柔,慵懒的看向闻陌:“这是哪儿?”
闻陌答:“四季如春的仙境。”
江岐躲过士兵的搜查在崖底找了几圈,均不见月欢的尸首。
他不是没想过月欢坠落了寒潭湖底,可躲在暗处的自己看得分明。
那些士兵和亲自下去的月珏全都无功而返。
月欢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江岐坐在洞穴深处,看着眼前的燃得正旺的火苗陷入了沉思,那一剑正中心脏,也是他亲眼看着月欢跌落悬崖,就算有所偏差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月欢也必死无疑!
她的尸首会在哪呢?
难道,这是她的阴谋?
江岐蓦地想起月欢中剑之后的反应,看着他的眼神夹杂着别的他看不清的东西。
没有呼救,没有恐慌,就那么闭着眼睛任由坠落。
那个女人决计不会那么泰然赴死,还是说这本就是对他的一次试探?
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刺杀,也没有所谓的中剑坠崖!
他不禁想起月欢自那次拒绝喝他的血之后,似乎变了很多,对他的态度也变得捉摸不透,处处透着古怪!
可若真是如此,月珏又何必亲自下寒潭寻人,侍卫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凝重的气氛不似作伪。
还有月欢坠崖时,月珏目眦欲裂的急赴而来。
他是真的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