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染道:“虽然你把茶馆借给红花会用,但一码归一码,用我们的人办事,得给钱。”
苏瓶耸耸肩:“好,给钱,不过要先办事后给钱。”
梅染笑了笑:“先给后给无所谓,关键是要给。”
苏瓶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梅染皱眉问:“如果只查出来一个人,另外两个就放过吗?”
“那就看薛侍郎到底想抓多少人。”苏瓶拍了拍公文袋子:“只要他不说结束,这些案子就要一直办下去。如果案子结束,有人还没露出马脚,那他就算是躲过这阵风。”
“便宜了这帮贪污犯!”
“呵,逃过惩罚的人,本来就比监狱里的人多。”
梅染说,拿不出证据,那帮人是不会承认的,所以苏瓶的“走访”毫无意义。可苏瓶却说,这是打草惊蛇之计。我故意来敲打他们一番,他们或许就会坐卧不安。说不准就会露出马脚。
梅染觉得,苏瓶是在撒大网,他要把整个红花会都调动起来,红花会有多少人,他就要盯多少卷宗里的贪官,至于能捕到哪条鱼,那就不知道了。
为了更好的与红花会合作,苏瓶还跑去刑部与薛庞说这件事,苏瓶担心红花会执行任务的时候,可能被坊署、县里、京兆府甚至是金吾卫盯上,把他们当小贼抓了去。
薛庞说,可以先做个备案,我签字就好。若他们真的被哪个衙门碰见,告诉他们不要反抗,尽管跟官府的人走,到时你拿着文书去捞人便可。
随后苏瓶拿着公文去到乘风茶馆,来到二楼,见红花会的通天言官夜姑娘。
这夜姑娘,真的是见一次心跳一次,她身上具有一种难以描述的魅惑之力。相比之下,梅染就没有。如果只说相貌,梅染并不差,可她身上就少那股子骚劲儿。这是骨子里的东西,是模仿不来的。
其实,用“骚”字来形容夜孤鸿是不准确的,她身上还带着一抹清香。这清香不是闻出来的,而是置身花草之中的感觉。梅染也有她的特点,姑娘英姿飒爽,见到她如同沐浴清溪。
夜孤鸿说,我红花会高手不少,“瞭望”“跟踪”都是看家小伎,盯着这样的文人,根本没必要安排两个人。
苏瓶说,那自然最好,你手里有多少这样的高手,我就可以同时监视多少个贪官。
夜孤鸿说,少说二十个吧。
“这么多?”
“怎么,苏公子嫌多了?”
苏瓶含蓄地笑了笑:“我担心雇不起这么多人。”
俊俏而稳重的夜姑娘,温和口气问道:“这钱,需要苏公子自己出?”
“我可以去刑部支款。”苏瓶摇了摇头:“可遗憾的是,刑部外雇人力的价格非常低……”
夜姑娘颦眉一笑道:“苏公子这话说得外道。且不说现在红花会无事可做,就是有事做,凭梅染面子,我们也要帮忙。这钱的问题,苏公子不必操心,有多少就给多少吧。”
给苏瓶一种感觉,红花会本是一个严密组织,以前他们很忙,可不知为何,突然就闲下来了。
关于这样的问题,苏瓶只是简单试探,夜姑娘隐晦不言,苏瓶也就不再问了。随后苏瓶只是在乘风茶楼的前后转了转,欣赏一下自己的第一笔投资。
虽然因此拉饥荒,但苏瓶还是很满意的。
而欠梅染的二十八两,苏瓶也已经计划好,在三个月之内还清。
苏瓶的工资也不高,每个月只有五两银子。值得一提的是,刑部发的工资未必一定是钱,还有可能是粮食或布匹。按照市价,等同意五两银子。
所以,仅凭工资,三个月根本还不上欠款,那么苏瓶就打算干点别的。梅染问苏瓶,想从哪搞钱?苏瓶说,从贪官家里搞。梅染颇为不齿,斜瞪杏眼。
“我差点忘了,唐家四公子希望拜托红花会帮他办事。”
梅染问:“什么事?”
苏瓶突然兴致高涨地说:“你知道吗,那个小樱桃,其实是唐宽的情妇。”
梅染眨眨眼。
苏瓶继续道:“而且小樱桃还给唐宽生了一个女儿,可惜唐宽不小心得罪她,她带着女儿突然消失。唐宽到处找她也找不到,希望红花会帮忙找找。如果找到了,他会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