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只感觉有人在拿牙签般粗的铁针戳着他的骨,每一处都在痛。
少年紧紧闭上双眼,咬紧牙关忍受着痛楚,安静的房间里传出几声闷哼,随后少年整个人便摔倒在地上,浑身酸痛似软成一摊烂泥。
他伸出青筋凸起的手抓住床的一角,跌跌撞撞的走到书桌前翻出里面的烟。
闻见醒了,他抓着被子从床上撑起看着他:“小叔,你怎么了?”
“没,没事儿。”江梓闭上双眸使自己安静下来,他坐在床边歇息了会儿,“你先睡觉。”
“你是生病了吗?”闻见伸出小手开了台灯,微弱的灯光照在少年惨白的脸上,连闻见都被吓了一跳。
他倒吸了一口气说:“小叔,你的脸好吓人。”
他整张脸发白,跟停尸房里放了好几天的尸体没什么区别,唇干的起了一层死皮,有的已经开裂冒出了血珠。
“乖,别管我,一会儿就好了。”江梓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便歪歪扭扭的起身抓住卫生间的门,按住自己绞痛的腹部,快步跨了进去。
他坐在浴室的凳子上,用抖的不行的双手抽出烟盒里的烟,按了下打火机,手不听使唤般颤抖着,双鬓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香烟并不能把他麻醉,甚至不能减轻他的痛楚,但他只要叼着,心理就有了一抹慰藉,仿佛能减少痛楚一样。
闻见在外面敲着门,随即传来一阵小声的呜咽:“小叔,你是不是要死了?”
江梓听不清,浑身已经被疼痛洗礼,连听觉都下降了。
“小叔,你不能死,不要死。”闻见拍了拍浴室门,“我以后好好听话,不惹你生气了,你打开门。”
十多秒后,江梓浑身大汗淋漓,站在门口,左手拉着门,他脸上的苍白没有缓和,脸色甚至比之前更难看了,他蹲下,咽了咽口水捏着闻见的脸勉强的笑了笑:“没,我就是上厕所。”
闻见憋着泪水看着他:“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小叔,你不要死。”
“等我洗把脸就睡觉。”江梓松开他转身,随意冲了一把脸才把闻见哄到床上去。
闻见抱住他:“小叔,我会乖乖听话,不惹你生气了。”
“没生你的气。”江梓涩着嗓子,伸手揽住了他,“小叔死不了。”
“你的手怎么了?”闻见眼尖,他连忙拉着江梓的手臂,上面一个接一个的小点,差不多有闻见的大拇指蛋那么大。
江梓把手藏在被子里,安慰说:“没事儿,大人治病用的,你不懂。”
所谓治病,就是把滚烫的香烟往自己手腕上戳,让这种痛掩盖骨头里的那种痛。
他的两只手腕上全是香烟烫的小点。
闻见不太懂,深以为然。
江梓顺了顺他的头发,小孩儿不是很漂亮很可爱的那种,有点儿胖嘟嘟的,他笑了笑说:“睡觉吧,明天带你跟雁书姐姐一起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