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从灌木丛中释出。是驼着背的九耳。将鸦天狗就是织田家少主这件事告诉阿初的正是他。
阿初半侧着脸斜视着他。
“真是令我意外啊!没想到鬼童子隐藏得这么深,竟然在你眼皮底下伪装了这么久。这可真是对我们忍者的一种侮辱啊。”
“滚开,否则我先杀了你。”
阿初冷冷地说道。
九耳摆摆手,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
“我是替你姐妹俩不值。难道真的是不受神明保佑吗?姐妹俩竟会死于同一个人之手,而且是以同样的方式。”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是不是想不通,为什么鬼童子要留你在身边?”
被说中心事的阿初转过身,凝视着九耳。
“一样的。鬼童子就是喜欢玩弄一个人的情感,骗取对方的真心后,再让对方带着悔恨死去。这是他独特的享乐方式。”
“你是说他早有预谋?”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早有预谋,为何他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出现?”
阿初默不作声,再次将过去的经历反思了一遍。
“不过我说这些让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一个人打消了复仇的念头,即使方法就在眼前,也会视而不见。”
九耳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
九耳得意地一笑。
“复仇不一定是要杀死对方。慢慢折磨他难道不比死更能达到目的吗?正面对抗鬼童子,你我都不是对手。但是对付一个九岁的孩童绰绰有余。”
“九岁的孩童?”
“信长的嫡子奇妙丸。如今织田家的家臣们正因继承人的事争论不休。我们若将奇妙丸掳来,织田信房必定进退两难。最后再把奇妙丸的死说成是他争夺家督之位的阴谋,到时候别说是要他命,就算留他在人世,织田家也容不下他。”
听了九耳的建议。阿初心里不禁萌生一丝动摇。
九耳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于是接着说道:“啊,不愧是从小接受训练的忍者啊。我真是大意了,什么友情、亲情早就断绝了啊。所谓的姐妹之情也不过如此啊。”
九耳拍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摇头。
阿初沉下脸不再看他,毅然决然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