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平手家在右府大人心中是何等地位！当年三方原之战，要不是佐久间大人擅自撤退，平手泛秀也不会阵亡。”
光秀点着头，自言自语道：“大人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心胸宽广啊……”
光秀和秀满的猜想很快得到了验证。没过多久，林通胜、安藤守就、丹羽氏胜也被以无能、从前就想谋反等理由放逐。
“连林佐渡守也……他可是信忠殿下的老师啊！”
当从光秀口中得知此事时，秀满一时瞠目结舌，无法说下去。
“佐渡守可是侍奉了织田家三代当主的老臣。没想到，大人会……”
秀满平复了一下情绪，推断道：“就算如此，难道你忘了佐渡守曾经可是一度站在信行殿下一方啊，等同谋反。还有安藤守就，他也是在武田信玄上洛的时候企图谋反才遭到了放逐。”
“就算大人心中一直记恨他们，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当然是因为现在天下大势已定，这些老臣失去了利用价值啊。”
“价值……”
光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荒木村重的脸庞。他现在才意识到，当初自己对村重竟然说出了这样伤人的话。
“得不断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才行……”
光秀双唇发颤，瞪着地面自言自语。
“主公，你没事吧？”
秀满急忙问道。
光秀摇着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对秀满的应答还是对前途的感慨。
平定丹波光秀用了五年，这五年间，他不仅要随时支援其他各路战场，还得替织田家维系好朝廷关系。幸亏丹波被他平定，否则他的下场会和佐久间信盛、林通胜等人一样。不！信长是否会对这样的成果感到满意？光秀忽然回忆起自己刚侍奉信长时的态度。那时他对信长的粗鲁举止极为不屑。信长是否会因此记恨自己？
转瞬间，光秀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们。若是哪天不幸遭到信长的放逐，那他们也一定会被牵连，那明智家就将……
“秀满。”光秀精神恍惚地说，“我们得做点什么，不能安于现状。”
“主公你一定是过于劳累了。我也有听说右府大人有意将九州交给你治理，当然是在等平定天下之后。”
“真的吗？”
“这可是我亲耳听右府大人的贴身侍卫说的，错不了。”
光秀没有回答，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欣喜之情。信长的脾气他越来越看不懂了，究竟哪个才是信长真正的面目？光秀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