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光秀回禀信长并传达了荒木村重并无背叛之意。可七天时间过去了,荒木村重仍旧没有任何前往安土城的迹象。一旦荒木真的叛变,那么他一定会和石山本愿寺还有毛利结盟。这不仅会使战局的优势倾向毛利一方,更会重创信长平定播州的计划。更危险的是围攻三木城的羽柴秀吉会被截断后路,陷入险境。
而胜利天平的摇摆会影响播州豪族们的判断。本就夹在毛利与织田之间犹豫不决的他们随时可能生变。
作为臣服于织田家的豪族之一,小寺政职一直倾向于加入毛利一方,是因为重臣黑田官兵卫的极力劝说才不情愿地选择了织田家。如今三木城的别所长治与有冈城的荒木村重举起叛旗,小寺政职本就惶恐不安的心又一次摇摆不定起来。
“主公怎么说?”
官兵卫与主公小寺政职商议后回到家中,父亲职隆连忙上前询问。
面色凝重的官兵卫摇了摇头,一语未发快步走进书院。作为小寺家家老且同时是羽柴秀吉帐下参谋的他,为了秀吉平定播州的事日夜操劳,凭借一张非凡的利嘴说服了播州大部分豪族,还将自己的居城姬路城交给秀吉,作为秀吉攻略播州的根据地。而他的活跃却过于耀眼,使得主公小寺政职对他的忠诚起了疑心。
而看透天下大势的官兵卫却未能顾及到小寺职政的多疑。如今小寺突然问起小寺家该何去何从,官兵卫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官兵卫,说话啊!”
父亲职隆坐在他面前,催促道。
“主公恐怕……有意背叛。”
官兵卫盯着父亲的双眼回答道。
“啊!”
职隆大受打击,他张大嘴,顿时后仰身子,双肩一沉。忽然他瞪大双眼,想起了最为重要的事:“松寿(官兵卫的嫡子),那松寿怎么办?他可是作为人质交给了织田家!”
当初为了以示臣服,小寺家必须提供人质给织田家。可小寺政职却以独子体弱多病为由三番四次推辞。为了大局着想,官兵卫便将自己的独子松寿丸送到了织田家。若是小寺家叛变,松寿丸必定会被处死。
官兵卫正想提醒父亲放低声音,可没想到妻子阿光已在门外听到了一切。
“殿下!”阿光冲了进来,伏在官兵卫跟前请求道,“你一定要救救松寿啊!”
“阿光……”
官兵卫愧对妻子,一时间想不到安慰的话语。
“殿下,松寿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呀!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
“阿光!这我当然知道。可……”
“殿下,求你了!”
官兵卫眉头紧皱,万般无奈地开口道:“要不然,我去请求秀吉大人帮忙。或许他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阿光流着眼泪,用力点点头。
“不可!”
父亲职隆厉声否决。
“要是让秀吉大人知道主公有异心,保不准会有什么措施。这个时候若是让主公再受到惊吓,恐怕主公会做出什么鲁莽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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