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山城为神保长职担当家督时命人所造。虽说如今仍由长职的次子神保长城担当城主,可由于政局的混乱,实权已落入重臣小岛职镇手中。神保长城希望连同织田家对抗上杉谦信,而小岛等人则主张臣服于谦信。所以表面上一片祥和的富山城,实则危机四伏。
“主公,听说华姬带了个男人回来?”
长城的近臣寺崎盛永低声说道。
“男人?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长城问。
“是她游山玩水时救回来的。”
“那男人的身份呢?”
“还不知道,据说那男的被扒光上衣,像野猪一样被抬进城。”
“哎,不知是哪家的可怜人,真是倒了大霉竟会落到这个变态公主手里。”
神保长城长叹一声。
“主公你小声一点,可别让她听到了。要不,又不知道她会整出什么麻烦事。”
“也是,也是。”长城越想越不明白,“你说她这越后好好的不待,怎么跑到我们富山城来,一待还不走了!这北国第一麻烦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谦信公可亲自写信来,让我们好好照顾她,可不能有半点闪失啊!”
“是啊,总之,她提什么要求,你就照她的意思去办好了。”
“遵命。”
信房被带入富山城后昏迷已有三日。经历过高烧的生死关头后,病情现已趋于稳定。当他苏醒时,已是四日的黄昏时分。
菖蒲连忙喊来华姬,本以为华姬会高兴,却没想到华姬板着脸摆出审问犯人的架势。
“我在哪?”
信房极力想要撑开眼皮,却丝毫使不上力气。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华姬问道。
“我?”信房想要回答,头却疼得厉害,他摁着脑门却发现头上缠着绷带,“我是……我是……”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答案。
“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信房自言自语,旋即又闭上了眼睛。
“你不是在做梦。别装傻,快回答我的问题。”
华姬摁压信房手臂上的伤口。
信房像是被击中了心脏一般,疼得差点坐起来。
“我的手……”
“哼!大夫说是箭伤。说,你是谁家的士兵?”
“箭伤?”
信房摇着头,一点也没有印象。
“不说是吧。”
华姬掏出短刀,用刀柄戳着信房的伤口。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又再次被鲜血浸润。
信房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冒起汗珠。
“小姐你在干嘛呀?”
菖蒲连忙劝阻道。
“谁让他敢隐瞒。”
“我看他好像伤到了头,我听人说,伤了脑袋是会记不得事的。”
“我不严刑拷打一下,怎么知道他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那也要等他先恢复好呀。他现在还低烧着呢,哪经得起这些。万一他死了,我们不就白把他抬回来了吗?”
“也是。”
华姬收回短刀,说道:“听好了,你是我救回来的,你的小命就是属于我的,要是让我发现你是装出来的,可饶不了你!”
信房没有心情与她争辩,光是缓和疼痛就已经够他受的。至于自己是谁现在完全顾不上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