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洛寒那小贼这几天与越国公主出双入对,频频出入那些奸佞府中,谈论何事不得而知,估计肚子里憋的都是坏主意······”
耶律特里率御卒,手持皇帝特许令,在中京任何地方出入,都和自己家后花园一样,还带着洛寒当幕僚。
百官不解却心生警惕,皇帝不可能给特许令,让自己姑姑闹着玩,其中必有蹊跷。
揣不透皇帝意图的胡睹衮匆匆来相府禀报,希望引起萧兀纳重视。
党争自古就是你死我亡的残酷游戏,半点松懈都会沦入万劫不复,所以胡睹衮用词尖锐,直接亮明自己立场。
胡睹衮话音刚落,萧兀纳旁边一年轻后生声音铿锵道:“胡太尉此言差矣!同朝为官都为辅佐陛下,政见不同也是为大辽江山社稷着想,如此就扣上奸佞的帽子,公平么?而且这种非白即黑的极端绝对论,很容易在朝堂上发展为党争,会阻碍大辽的进步和发展······”
你这黄毛小儿懂个甚?
奸佞就是奸佞,他们的存在本就在阻碍朝廷政令畅通,只有打压他们,大辽才能进步。
而且党争早已存在,结束党争的唯一办法就是一家独大,宰相假装看不到就是自欺欺人,终究会被奸佞欺出朝堂。
若非胡睹衮认识这后生叫耶律大石,是太祖八世孙,当场就会翻脸。
相国看重你不假,但你影响相国的政治思想就是罪过。
胡睹衮张口就要反驳,但看到萧兀纳向他看过来的目光,把怒火和反驳的话活生生吞进肚子里。
他不是怕萧兀纳,而是他读懂了萧兀纳的眼神,故而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也不能说出来。
若是别人这样说,胡睹衮以身份打压,继而严厉反驳,别人无话可说,也不会留下诟病。
但耶律大石却是太祖子孙,他是为祖宗基业着想,你斥责他说错了话本就是一句错话。
而且他说的本就没错。
见胡睹衮忍住,萧兀纳也颇为满意,他微微笑道:“胡太尉有些心急了,大石说得有道理,我们同朝为官,自应摒弃一切成见,团结一致,为陛下出谋划策······”
耶律大石虽有十五岁,却如成年人般沉稳,博览群书,文武双全,对政事有独到见解,是可造之材。
未来他进中枢,大辽必然能飞速强大。
故而萧兀纳十分喜欢他,每每大石到相府,萧兀纳再忙也要腾出时间点拨他治国之道。
“下官一时口滑,以后改正,还望相国原谅!”
多年游弋在外交的海洋中,胡睹衮早练就一身见风使舵的本领,他立刻低调应变,心中却把萧兀纳埋怨。
对政敌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萧兀纳不丢掉妇人之仁,绝对会遭反噬。
心中有牢骚,嘴里却老老实实禀报:“越国公主和洛寒去了好些重臣的府上,有萧得里底、萧奉先、萧达鲁古、耶律挞不也、耶律章奴······”
这些人都是萧兀纳政敌,他听后也是微微皱眉,少顷便舒展。
他问心无愧。
不论是道宗还是天祚帝,他都忠心不贰,倾尽所能,精心辅佐,逆言纳谏也毫不顾忌。
强力打压异己的后果,就是将自己逼成权臣,耶律乙辛的不归路他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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