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了指街边的树。
“那是什么树?燕国的树。”
最后指了指蓝衣青年。
“你是什么人?燕国的人。”
云缺的声音突然转冷,喝道:
“既是燕国之人,当守燕国律法!当街冲撞侯爷,你这刁民可知罪!”
从之前随意慵懒,徒然转变为声色俱厉,上位者的气势拉满。
蓝衣青年错愕了瞬间,目光变得阴沉起来,冷声道:
“侯爷又如何,我乃东院第五剑子,剑宫天骄!”
“呵,第五也算天骄,你比本侯脸皮还厚。”
“第五剑子不算天骄?好!”
蓝衣青年怒火上涌,介绍青裙女子道:“这位是南院第一剑子牧青瑶!剑宫年轻一辈中天赋顶尖,真正的天之骄女,在你看来难道也不算天骄吗!”
如果云缺说算,那他落了下风,如果说不算,相当于得罪了牧青瑶。
蓝衣青年的心思可谓恶毒!
听闻牧青瑶三个字,街边人群中不断传出诸如牧家长女,天纵奇才等赞美之词。
寒娇脱口惊呼:“花灵剑牧青瑶!剑宫弟子第一人!”
蓝衣青年很满意众人的反应,他用挑衅的目光看向云缺。
“牧青瑶……”
云缺重复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有些意外的望向青裙女子。
蓝衣青年嘴角翘动,以剑气形成一道传音送出。
“别看了癞蛤蟆,你再活几辈子也吃不到人家的天鹅肉,牧青瑶早晚是我的玩物!”
传音别人听不到,看似正人君子般的蓝衣青年,表面光鲜,其实内心猥琐卑鄙。
“第一剑子在此,你该让路了。”蓝衣青年得意道。
云缺非但没让,反而昂首挺胸。
“君臣同路,臣让君,父子同路,子让父,夫妻同路,妻让夫。”
面对有燕国第一美人之称的剑子牧青瑶,云缺道出了一句惊人之语。
“你家相公在此,还不让路。”
话出,满场皆惊!
下巴掉了一地!
蓝衣青年直接听傻了,愣在原地。
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
这已经不是狂了,而是找死!
紧接着蓝衣青年心中暗喜,对云缺投去怜悯之色,好像在看着死人。
牧青瑶的便宜可占不得!
这是剑宫所有弟子都知道的规则,人家不仅天赋惊人美若天仙,还是朵带刺的玫瑰!
生人勿近!
近则非死即伤!
牧青瑶厌恶着蓝衣青年借她的名头来震慑行人,本打算独自离开,可听闻这句明显的调戏之言,她俏脸微沉。
伸出葱白的五指,她长发上的花型簪子立刻变化成一柄奇异的飞剑。
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下了杀手!
当街毁人清誉,换做寻常家女子都是奇耻大辱,何况牧青瑶这种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
寒娇都吓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云缺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在她看来下一刻寒水侯肯定血溅五步,身死当场!
云缺安稳如常,迎着剑光自报家门。
“本侯来自雁门镇,姓云,名缺。”
云缺两个平平无奇的字眼,在此刻仿佛出现了某种奇异的魔力,呼啸而至的飞剑硬生生停在半空!
剑尖就在云缺的眉心之前,能闻到飞剑上的幽香。
“好香。”
云缺浮夸的陶醉道,像极了正在调戏良家的浪荡子。
牧青瑶如同被施了定身术,整个人怔在当街,漂亮的眸子里一时失去焦距。
良久,这位剑宫南院第一剑子沉默着错过身,竟绕开了云缺,快步远去。
相当于真的给云缺让了路!
正等着看云缺怎么死的蓝衣青年,此时瞠目结舌,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他的三观遭遇了强烈的扭曲。
就好像那洁白纯净的天鹅,原本就住在癞蛤蟆的池塘里。
人家根本用不着吃什么天鹅肉,因为整只天鹅,都是癞蛤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