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与诸位落主和大祭司聊了片刻,刘盛也便起身回了酋长账,此时账内有些奴仆正在侯着,而刘盛本以为可以休息片刻,却不想,他回来的消息已传遍落内,账前围着许多人,不时有人笑着出来,然后又有一人进去,这些人都是前来和刘盛打个招呼的。
时间流逝,转眼已是初夜后……
“戌狱队且又押解柔然人来了!”
“戌狱队且又押解柔然人来了……”
不少忙活着的胡人看到一队人马前来纷纷叫喊着,而这已经是第三批了。
只见这队人马是身着两档铠的士卒,他们正在往前赶着一群被捆绑着之人前行,士卒手里提着马刀,嘴里不断吆喝着!
而这些被捆绑着手臂的人都是昨日战败的柔然骑兵,只见这群人一个个的低着头,脚步散乱,趔趄前行,看其模样是有些不愿前行。且神色间有些恐慌、惊惧,只怕是对他们来说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刘盛听到账外的呼喝声也走了出来,远远的就看到这群人,见此,刘盛不禁摇了摇头,叹道:“血祭,哎!”
旁边的胡祺听其叹气之声,不禁对其言道:“队主不必叹息,若不血祭,我族阿郎尸首便不全矣,唯有牺牲他等来成全我族阿郎了,何况,若非他等来袭,我族阿郎又岂会如此尸首不全?”
闻言,刘盛又是叹息一声,待转过身来,对胡祺说道:“血祭拼凑之肢体,可还是我族阿郎肢体乎?”
胡祺听闻猛的楞了下,片刻,他皱眉说道:“却已不是,可我等长久以来便是如此啊?”
闻言,刘盛叹了口气:“随我去祭祀处吧,想来阿郎们已至!”
胡祺应道:“是,队主!”
说罢,一行五人便朝着祭祀处行去,一路上不少胡人手里都捧着些东西向祭祀处赶去,此时,除酋长继位外,也便是祭祀时才可聚的各个邑落主、落主、穹庐主、也都带着些人马到来。
路上,时不时的遇到些人,这些人一旦见到刘盛便对其施礼招呼一番,而刘盛却也对其点头回应一番,前行片刻,越过一座土丘,便看到土丘之下此时已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披着黄色礼服,因北魏建立之初定为土德、色黄,礼服便以黄色为主。但不是说其他人就不用能了,平民祭祀时也可穿黄色礼服的。
在这个时代,哪怕穿黄色是对皇帝的不敬,但对部落的人来说是毫无影响的,皆因部落算是自治,皇帝只管酋长,管不到下面的人,但同样的,皇帝也不会去理会他们的生死,这就是领民酋长制。
但见这些身穿黄色礼服的人前方有着一些提着马刀的黑甲士卒,每个黑甲士卒前都跪着一个被捆绑着手臂的人。
刘盛缓步迈进这祭祀之地,抬眼望去,只见这祭祀之地是三面土丘,土丘之下虽是清除了杂草,但却不见地面的土色,仅见灰白之色,显然这里是时常祭祀的,那灰白之色,正是燃烧后的余烬被风吹散而散落地面的。
中间的土丘前方有一土色高台,高台之上数十条素色帆布涌动,帆布上有些鬼画符。
只见大祭司正在帆布林立的高台上站立,下方是各个邑落、落主等,落主身后便是左右各三排手拿玉勾兵的礼士,这些礼士中间便是那素布遮盖的尸体,素布上还有些血迹,不少胡人两两一组行走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