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清怜这位公主虽然没伺候过人,但也见过别人是怎么伺候她的,一边吹着气,生怕汤药把刘盛烫着了,一边对刘盛没好气的说道:
“此前,你击退柔然大军,深得军中将士爱戴,我皇兄对你也是赞不绝口,可你要知,我皇兄才是国君,你有想过之后该如何摆弄位置与分寸吗?”
刘盛将送入口中的汤药咽下,不待说话,那拓跋清怜又是一勺汤药送来,并对他说道:“自古以来,权位的关系,始终与君王之间.......我怕,有朝一日......”
听闻此言,刘盛就知道拓跋清怜是在担心他位极人臣之后会和拓跋焘发生隔阂。
原来,柔然败退的那天,拓跋焘就准备对刘盛封王的,但心中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顾虑,他将所有部将召集了起来,随后又问了她。
记得当日,她皇兄拓拔焘推开了她的院门,见她出来迎接的时候,拓跋焘好似不想被人发现一般,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便拉着她进入了书房。
房内。
拓拔清怜轻声问道:“皇兄这是何意?”皇兄的行为让她有些不解。
拓拔焘却紧盯着拓拔清怜的眼睛,问道:“威武妹,你来此已久,对朔州伯可有何看法?此人......”
拓跋焘话没说完,拓跋清怜就红了脸,还以为拓跋焘要和其他皇帝一样,要将她许配给刘盛,以此来奖赏功臣,她连忙回道:“皇兄若要为之,武威无有怨言!”
说到这里,拓跋清怜不禁想到刘盛对她的举动,脸上微微一红,似有些娇羞,把头瞥向了一边。
见皇妹这般模样,拓跋焘登时就懵了,想到拓跋清怜时常探听刘盛的消息,并常去刘盛住所,拓跋焘俨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心中狠狠的说了一句:“独孤盛!”
遂即,重喘了一口气,对拓跋清怜说道:“阿干是要问,朔州伯此人性格如何?若重用于他,对我大魏而言,是有利还是有害?可能委以重任?武威妹是想到何处去了?”
见拓跋焘语气有些不善,拓跋清怜顿时就知道她误会,想了想,对拓跋焘说道:“朔州伯聪慧且勇敢,并衷心大魏,对大魏而言,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啊,若皇兄能委以大任,那是再好不过了!”
拓拔焘听此一说,当场无言,而这件事情,拓跋清怜告诉了刘盛。
因为她了解她皇兄,既然如此来问了,定是想要重要刘盛,只是把刘盛放在什么位置上合适,他没决定下来。
而她皇兄担心的事情是什么,她都知道,不外是,位极人臣之后,刘盛会不会造反?
不怪她这么想,因为他们的部落,是强者为尊的,这个事情,谁也说不准!
云中,盛乐城,自把柔然打退以后,拓跋焘就入住了这个云中治所,他爷爷的故都。
大战过后,总是舔舐伤口的时候,盛乐城也有些残破了,无数的钱财谷物都被柔然人掠去。
宫阙中,拓跋焘得知刘盛转醒了,神色一阵变幻。
却是不知道对刘盛该怎么处理了,本来吧,他的想法是要为其封王,但得知他妹妹心仪刘盛的时候,他和所有的父母有了一样的心情,那就是,他的大白菜被猪拱了。
毕竟,现在的刘盛,还不够格。
而且,他妹妹竟然为了刘盛而不跟他来盛乐,这就让他有些生气了。
殿下,龙骧将军陆俟、八大常侍、各个羽林郎就那么看着拓跋焘变脸,拓跋焘的心思,他们都知道,可正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才不敢言话。
毕竟这牵制着皇室,哪怕是没有拓跋清怜,那刘盛不管怎么说,也是此战大战的功臣,并且还救了架,拓跋焘再怎么生气,那也是一时的,之后平静下来,肯定会重用刘盛。
要是他们说刘盛坏话,到时候刘盛当上了大臣,还不知道要怎么报复呐,所以,他们只能等拓跋焘自己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