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的人都那么狂躁,哪怕身为女儿身,她也不禁被感染了。
扶了扶头上的突骑帽,紧了紧手中的马刀,她不是有钱人家,她只是朔州镇户,她连上肥马都买不起,更别说价值高昂的马槊了。
她唯有一把磨了无数次的马刀、锈迹斑斑的两档铠,而这,还是她父亲打拼下来的。
锵!
马刀出鞘,丘穆陵兰暴喝一声:“杀敌!”
一声吼叫,原本俊俏的脸庞变得极为狰狞。
轰隆隆。
黑夜中的马蹄逐渐接近,喊杀声就在前方,所有将士都握紧了手中武器,准备和彼军来一场刀刀见血的战斗了。
“呜呜呜~”
“咣~”
“咣~”
“咣~”
幽沉且急促的号角吹起,一片锣声夹杂其中,正准备与敌厮杀的柔然宿卫军马蹄纷纷一顿,遂即,阵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大喝。
“可汗鸣金!”
“可汗鸣金!”
“可汗鸣金!”
“快撤!”
“吾等快撤,可汗鸣金!”
轰隆隆,即将与陈白交战的柔然人慌乱的调转马头,开始朝大营撤去。
陈白见状,高举马槊,大吼一声:“彼军要逃,众将,随我杀!”
他知道,战场之上,度息而过,他并没有多想,他也不管柔然人是否有什么阴谋,便一骑当先冲锋而去,对他来说,柔然人不战便撤,即便有什么阴谋,他也要去追。
因为,他的兵马在现在暴露了,已做不得骑兵,若是明日再攻,面对众多的柔然人,这些新兵是否还敢冲锋,那就是一个未知之数,所以,他需要一场小胜来刺激士气。
哪怕,这一支军队遭受重创,他也不惜如此,他需要明日敢冲锋的将士。
“敌军要逃,我等快上啊,晚了便无首级在手了!”
柔然人的撤退,让老兵们都开始飘了,经历过战场的他们都知道,敌军一旦撤退,那就是他们收割人头的时候,他们无不嗷嗷叫的冲了上来,甚至都有人要超过陈白了。
可见,在以战功为王的北魏,其士卒是多么好战,而新兵见老兵如此,也被感染起来。
陈白见状,顿减马速,而其身旁之人见此,也是紧随减缓,让得胡人前去杀敌,他们则保留体力、兵力。
前方因掉头而马速已缓的柔然人登时就遭到前头部队的砍杀,而陈白却已没入己方阵中,冷眼旁观。
柔然人本想回身杀敌,可黑夜中,那大魏将士爆发出的喝声足矣震天撼地,让本就慌乱的他们更是慌乱了。
所以说啊,将令不能瞎传,一个不好就是满盘皆输,更何况是在俩军即将交战的时候。
受此影响,柔然人一路败逃,陈白的部队却紧追不舍,待又追了片刻,陈白寻思着:“追了这么久,柔然人也已有所警觉,若再不撤回,定会被柔然大军所阻,那士气一定回降,不若就此撤去!”
想罢,陈白也没耽搁,当即大喝一声:“诸将听令,穷寇莫追,回返参合待命!”
“杀啊!”
“杀啊!”
被战功所累的将士们已经杀红了眼,也不知是没听到陈白的喝令还是故作没听到,反正他们犹自前冲,不曾停留,倒是新兵们还有所犹豫。
“将军令,穷寇莫追,回返参合待命!”
“将军令,穷寇莫追,回返参合待命!”
“将军令,穷寇莫追,回返参合待命!”
陈白身侧的将士见胡人们还在前冲,无不大声喝道,要不是因为在冲锋中,他们一定会将前冲的将士抓起来。
“回返参合?”
“回返参合?”
五百人的吼叫自然不是陈白一人可比的,那些故作没听到的人也不敢再装作没听到了,故作一声疑问,这才停下马来。
而前方已经追远的人还是在前追。
“将军,那些人?”
陈白身边一位将士指着前方追着柔然人奔去的将士。
“哼!”
陈白冷哼一声,不屑说道:“莫要去管,彼辈寻死,我安能拦之?”
转头大喝一声:“三军听令,柔然大军将至,速撤参合!”
“是,将军!”将士应命,传达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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