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狄那城墙,双眼直勾勾盯着越来越近的轒輼车,转身喝道:“传我将令,床弩,齐射!”
“遵命!”
这道军令便无需旗鼓传达,只因狄那城的床弩,本就没有几具,而且都在刘盛身侧,无需多此一举,用兵本就没有一定之规,仅是以正合以奇胜而已。
在轒輼距城百余步的时候,刘盛右臂一挥,七座床弩朝着同一座轒輼射去,只用铁钉固定的攻城器具,本就吃不得力,何况还是生锈的铁钉?
巨大的冲击力理所当然的将粗制滥造的轒輼砸成零件,露出了里面面色惊恐的柔然将士。
他们还没从轒辒车的破碎中转醒过来。
“善!”
拓跋焘站在城楼中,瞧见被砸散架的轒輼喜上眉梢,忍不住的抚掌大笑,可又触及到伤口,嘴角微微一扯,表情僵住,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当真是诡异万分。
不过射毁一辆车,对十几辆车齐头并进的柔然人而言无伤大雅,更何况床弩的装填本就漫长,城头上空间狭小,更是让床弩射界受阻,只要兵临沟壑,床弩便再无射界。
一句话,俯角不够。
大魏的宿卫军永不低头,这是拓跋家族的信念。
“敢死之士何在?”
刘盛扭过头颅,对着城墙下休息的士兵吼道。
临战之时,提前招募敢死之士已经是传统,有时候,一支心存死志的士兵,是可以扭转战局的!
至于如何招募敢死之士呢?
一句话,重赏之下,必有‘死’(勇)夫!
乱世之中,身为兵家,生死早已不再重要,能够用自己的死换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拓跋焘身在狄那城,给出的条件自然不会低,赏赐也自然不必多说,最关键的是,他们可以荫蔽家族中一人为官,可以长久的免除兵役,举家给复!
于是,众将皆报命,但刘盛却仅取精锐,不达标的,他没要。
“请将军下令!!”
“请将军下令!”
“请将军下令!”
此刻的死士士气无比高昂,视死如归放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们身上披着坚固的筒袖铠,不持长兵,而是携带斩马刀与大斧。
这筒袖铠,可以在他们敌短兵相接的时候,会让只拿着刀剑并推车负土的柔然人无能为力,而手持沉重锋利斩马刀的死士,却足以斩破刺穿柔然人的皮甲!
而他们携带的大斧,则是用来破坏轒輼所用,只需狠狠的砸上几下,这些粗制滥造的轒輼就会碎成零件。
见众人面色坚毅,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刘盛举声大喝:“为我大魏!出城杀敌!”
城池修建之时,都会留有出城的暗道,由羊马墙以及壕沟等工事遮蔽,整座城池城墙四周一里,都是城防范围。
狄那城也不例外,这座修筑在朔方边地的城池,虽然不及中原城池宽阔,但自始至终都是围绕着城防而规划。
“为我大魏!”
“为我大魏!”
“为我大魏!”
众死士连喝三声,快速朝着暗道奔去。
数息之后,两百多名死士从暗道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等他们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然到了城外。
死士,皆是百战余生的老卒,不仅敢死而且懂得如何作战,在城头弓箭的掩护下,出了城的死士们并无二话,大喝一声:“杀!”便举着斩马刀朝汗流浃背推着车的柔然人发起了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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