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安室透这样啰嗦的样子,她有点后悔找他了。
她不愿意从系统处兑换这个东西——毕竟不值得为人渣浪费自己来之不易的好感度,那就只能动用组织的渠道来获取了。
本来如果单单只是渠道来源的话,她自己潜入组织的情报网中也能获得,但麻烦就麻烦在,这类药物的交易多半是需要熟人引荐的。
哪怕她真的查到了可以在哪里买到,没有对方认可的“引荐人”带去,也没人会搭理她。
——当然她也可以再费点心去查对方的货物仓库,再潜入自己动手……但还是那个原因,风险太大,不值得。
想来想去,安室透果然还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如果他不给的话……琴酒是最后的备用方案。
在古川久弥沙思考的时候,对面的安室透也在盘算。
他知道古川久弥沙作为组织的成员,在某些时候是黑白不忌的——她很早前就在他面前杀过人了。
但那事关组织的任务,这次却不同,这次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动想取人性命。
……虽然早就有心理预期,但真正如此直接的直面她的黑暗面时,安室透还是有点头疼。
再想到之前自己想要将她带出组织的打算……
他叹了口气,对电话那头开了口:“你要的这种纯度太高,可以换一种……”
古川久弥沙一口否决:“不行,只要这种。”
她想了一下刚刚资料上看到的内容,松了口,向他多解释了一句:“目标本来就在使用这种药物,可以直接伪装成od过量的事故。”
安室透本想给她换种效用没有那么强力的药物,或许还能救对方一命,但没想到古川久弥沙铁了心就只要一种。
再三权衡下,他缓缓开口:“可以——但我不需要报酬,我和你一起。”
古川久弥沙头上冒出问号:?一起?陪她一起去杀人?你是什么上厕所需要找人结伴的高中生吗?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你又不是我的监护人,老是跟着我干什么?”
安室透也懒得解释那么多,直接将条件摆了出来:“这是交易。”
古川久弥沙权衡了一下,点了头:“……可以,你什么时候能弄来。”
安室透想了一下:“你如果急需的话,今晚就可以……”
古川久弥沙直接打断他:“那就今晚,”她脑中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份资料,“半夜2点前,可以吗?”
安室透盘算了一下:“可以,一点半我带着东西去你家楼下接你。”
末了他追问了一句:“你先把目标资料给我……”
古川久弥沙直接气笑了:“你在空手套白狼吗?我连东西的影子都还没看到,你就想着挖我老底了?”
“……行吧,今晚见。”
古川久弥沙也不多废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那边的安室透刚被古川久弥沙挂了电话,手机的听筒还温热着,下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安室透看了一眼号码,是松田阵平。
他接通了电话,对方的声音劈头盖脸地向他浇来:“你这家伙,昨晚对她干了什么?!”
安室透知道大概是自己昨晚做的事让松田阵平知道了,他并没有多少心虚的感受,只是在听到松田阵平声音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他很早前就调查过,古川久弥沙刚刚留学回国,除了组织以外的私人关系都很简单,如果说她要在短时间内和人结仇到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他确实有些不信。
……毕竟连赤井秀一在她眼里都是“好人”。
“松田,今天古川上班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或者什么案件?”
松田阵平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对方开口反问了他,他气骂了一句:“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
安室透的声音沉了下来:“这件事很重要,她现在……情绪不太对。”
或许是因为他的语调过于严肃,松田阵平愣了一下,然后还是回答了安室透的问题:“……大概是知道了一个案子的真相,就是你们去北海道前,你在堤无津川河上发现弃尸的案子。”
松田阵平将案件简单和他复述一遍,隐去了许多警方内部的关键信息,还有嫌疑人的具体身份,只是带过一句“未成年”。
安室透沉默着听完松田阵平的叙述,对古川久弥沙的愤怒有了几分明晰。
松田阵平说完后,也叹了口气:“这个案子确实……让人憋屈,她会情绪激动也是正常的,你劝……”
说道这里,松田阵平一愣,想到了什么:“等等,她说的下班后有约的人,就是你??”
安室透:……不,那大概率是赤井秀一。
想不到吧,她的鱼塘里可不止我们两条。
但现在不是和松田阵平解释这件事的时候,他还要赶着去给古川久弥沙搞货。
安室透随便敷衍了松田阵平两句话,然后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远在警视厅的松田阵平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一下,随即便愤怒异常:降谷零你这混蛋!!
安室透却已经顾不上松田阵平的咒骂了,他拿起公安手机给风间发了一条短信:查一下警视厅搜查一课半个月前那个堤无津川河女尸事件,我需要嫌疑人的具体资料,凌晨12点前发我。
然后也来不及等风间回话,便拿起外套出了门。
半夜一点半,古川久弥沙家楼下。
安室透的车已经在这里停了十分钟了,古川久弥沙却还没有下楼——他不确定是对方真的误了时间,还是出于对自己的不满而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但很快他就不用考虑了。
在那抹紫色的妖娆身影从大楼门口缓缓走出的时候,他的脑中顷刻间便被占满,在那一瞬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安室透很久前便见过盛装的古川久弥沙,一袭石榴红裙的她美得锋利而妖艳,他曾以为那便是她的美艳巅峰。
直到现在见到了这身紫裙的她。
如果说红色赋予了她张扬的美,那紫色加身的她,便像是被裹在了一层朦胧的薄雾中,神秘而危险。
恍如只有在夜色中才会出来行走的神秘魅魔——不,这么形容也并不准确。
她就是夜色本身。
她捏着手包施施然地走到了安室透的车前,坐上了他的副驾。
拉好安全带后,她扬唇向他一笑:“走,我们去干坏事。”